“吴邪?”他上下打量我,目光停在我眼角:“怎么了,这么慌张,是不是……”
“爷爷,我……”我嘴唇颤动,几乎语无伦次,不待他说完就挤进房中,似乎这样才能找到一点安全感。我在爷爷床边坐下,浑身紧绷,警惕地看着门外,生怕那人追过来。
“怎么回事?”爷爷探头向外看去,目光扫过我们刚才呆过的房间,又问:“怎么,是不是跟客人怄气了?”
“不,没有。”我不敢说,不敢承认,甚至不敢去想,不回忆方才发生了什么,不回忆那个可怕的梦境,好像什么也没有过。
这一刻,我心里忽然隐约生出一个想法,仿佛有一点怨恨客人,怨恨他的到来。如果他不出现在我生活中,不搅动这一谭浑水,让我如过去那般浑浑噩噩,却平静安详的生活,那该多好。
“吴邪……”爷爷在门边呆立片刻,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关门走过来,和我并肩坐在床边,一手抚着我的头发,一手放在我腿上,拉住我因紧张虚弱而冒着冷汗的手,长叹一声。
爷爷掌中传来一股熟悉的力度,坚实丰厚,仿佛春天的细雨,夏日的清风,秋光中绵长的流水,冬夜里暖热的炉火,让我慌乱不知所措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爷爷……
如今的我没有父母,没有亲友,但我有爷爷,这二十五年他一手拉扯我长大,爷爷是我此前世界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