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并不适合他。
那他为什么还维持着那个属于“吴妄”的样貌和形态呢?
我想知道很多答案,但根本不会问他。
这顿饭我吃了很多,并且完全不知道自己都吃了些什么,过后撑得想吐。
之后我们仍旧一前一后地走着,没有乘交通工具,他带着我在这个陌生的外星城市中漫步。
步行了许久,他送我到了家。
等他离开后我跑到卫生间一阵干呕,突然想到不能这样,又强行咽了回去。
一天太过漫长,我又困又乏,但如果这样睡过去又会陷入昏睡的循环,强打着精神翻看嫦娥为我找来的类似地球纸质书籍的翻页图书。
这本书以图画为主,有些许文字,脑内植入的设备也会自动将其翻译成中文呈现在我面前。
这是一个星球的历史,从生命的开始,到生命的毁灭。
看完书天已经黑了,我洗过澡躺下,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明天会好起来,明天会好起来的。”
但次日他并没有来找我或是约我去哪。我自己吃饭,出门锻炼,找来新的书看。
三日后他才又带我去吃饭,是同一个地方,这回我尝出了味道。他这才也拿起筷子,同我一起吃了两口。
如此隔三差五地出来一起吃饭,我们已经能够正常地进行交谈。
他的确没再碰过我,就是偶然的触碰也没有。
但是每晚,我都想着他的模样shǒu_yín,将内心的焦躁都通过对性器的摩擦挥发出来之后,才能疲惫地入睡。
我想我所幻想的并不是他,而是那个曾经被创造出来,又被他杀死的“吴妄”。这么想的话我能释然很多。
假期过了二十天,我的身体和精神都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然而仍是没有远游的意思。
有一天,他将我带到了与以往不同的地方,来到大门口我才知道这是宇宙星上的监狱之一。
我不知他是何用意,但也没有多问。
我们通过重重检查,进入到监狱之中,由人带着进到一个大房间里。
房间内有很多人,都在彼此说这话,或以其特有的方式交流着。
他看向一处,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一个跪在窗边,被五个小孩子围绕着的娇小的外星人,正是那日经我审判的巨羊人。在她身后,站着一个体型硕大的巨羊人男性。
我看向他,他说:“五个孩子已移居到宇宙星,父亲的伤病已经治好,这个监狱可以一个月对亲人进行一次探望。”
我大脑又当机了,不知该作何反应,但我感到心中有一簇小火苗又重新燃起来。
这些都是他做的吗?
他又接着说:“当你没有足够的权利与力量的时候,所应做的不是盲目地挑战规则,而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改善现状。”
“可我做不到这样。”我说。
“你可以与我商议。”说这话的时候,他仍是面无表情的。我使劲用脚碾灭那从火焰,可它总是星星点点地燃烧着,发着光和热。
“你说我的同情是愚蠢。”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说:“对我来说是,但那是你的一部分。”
我将头扭开,说:“我明白了,我会认真想想的。”
十七
某一天,门山突然来找我,也没提前打招呼。
我最近已经看开看淡许多,所以再见到他也没感到反感,于是如常接待了他。
他看了看我的屋子,说:“人类与乌云星系人有许多共同处。”
我说:“是吗,你的房间也是这样布置的吗?”
门山说:“不,只是我们也会时常感到不安,而后想到寻求慰藉。”
我不太明白他的话,或者说我不太明白他为何突然多话。
门山继续说:“你有没有想过放弃目前所拥有的一切?有一个捷径就是通过死亡。”
“或许有想过,但我绝不会这么做。”我说。“我是一个利己主义,无论如何都会活下去。”
门山叹了口气,说:“或许吧。但活下去也需要勇气,并且要承担更大的痛苦。”
我笑了,说:“乌云星系人全部都这样,无时无刻这样忧郁的吗?你们有开心或者幸福这种感觉吗?”
门山思索良久,而后说:“恐怕没有,但类似的会有一种成就感,战胜敌人之后的成就感,取得成果后的成就感,在艺术上达到升华的成就感,像鞭子一样抽到着我们,于是总是渴求更多。争夺阳光下的一小片土地,争夺他人有的而你没有的,失去自己现有的,就这样一直循环。”
“但你并不喜欢这样?”
“我与很多乌云星系人都不喜欢这样,但这是本性中的东西。所以我也曾想过,我们这样的种族是否有存在的价值,是否只是单纯的扰乱宇宙秩序的存在。”
我想说当然有了,但想了想这到底是别人的事情,不容我插嘴。
并没有和我聊太多,门山便告别了。走前他建议我趁着休假去文化艺术区看一看,我应了他。
我开始着手制定旅行计划,吴妄并没有参与其中的意思,也没有再联系我。我想这样也好,毕竟他不是同类,应该也很难产生共鸣。但我想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因而也没向他打招呼,独自踏上了行程。
认真工作了这么久我也算小有积蓄,因此选择了速度较慢的交通工具,多看一些地方,也在每个地方停留。
几个大区之间由快速交通网连接,城市周围被田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