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物落地的声音,不等他回过头,肋骨的位置突然狠狠的一疼,麻痹的感觉就像网一样将他彻底包裹。
当他跌倒在床褥上时,难以置信所看到的一切。
天族少女神情复杂地握著一柄短刀,刀刃上黑灰色的气息昭示了刃面面上被下了诅咒,而在地板上的阿罗德动弹不得,在裸露的皮肤上白色的天族禁咒──忠诚之锁的符文在闪烁。
逆世界之匙 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 伯爵的宴席
“你很聪明,我的公主殿下。”
萨拉斯伯爵从床头拿起一个小巧的金摇铃,摇了摇,马上就有一队盔甲整齐的卫兵推门进来。
露娜吃了一惊,这些卫兵根本就像早有准备一样,好像伯爵预知了他们的行动。
伯爵挥了挥手,卫兵们马上一涌上前,将倒在地上的两名入侵者架了下去。之後又有侍从上前为伯爵包扎脖子上的伤口。
尽管脖子上缠上了绷带,却丝毫不影响萨拉斯伯爵的兴致。
他接过仆从送上来掺入了烈酒的红茶,施然品尝,不过他的脖子刚才才被莫雷斯的剑开了个大口子,吞咽的动作难免引发疼痛,让漂亮的眉毛皱了一皱。
“浪费了一杯好茶。”
他将茶杯随手一摆,马上有仆从上前用托盘接下。
然後他拿起莫雷斯掉在床铺上的战剑,眯起了眼睛。
“你答应过,会放了我。”
伯爵微笑地看了一眼天族少女。
尽管她脸上表情僵硬,但捏紧的拳头却泄露了她的内心现在就像一只岩鹰爪下的小黄鹂。
“公主殿下请放心,我是一个重承诺的人。”他过去牵起露娜的手,非常绅士地轻吻了白皙的手背,“不过我的公主,难道你不想在临走之前,看一场好戏吗?”
露娜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魔鬼的巢穴,然而尽管对方已经答应会放她离开,但是她心里非常清楚面前这个表面上优雅斯文的男人,做事的手段却往往令人头皮发麻地惊惧,所以她无法拒绝对方的话。
“好……”
伯爵微微一笑,对於天族少女的服从感到非常满意。
他站起身:“那麽公主殿下请先休息一下,我要先去看望一个旧朋友。”
黑暗的地牢深处,只有火把跳跃的光芒照亮阴森的廊道。
“嘎吱──”年久失修的大铁门被推开,伯爵走进牢房。
牢房并不潮湿或者肮脏,反而相当干爽整齐,与其说像囚禁人的牢房,倒不如说像一间密闭而黑暗的客房。
“好久不见,维克多男爵。”
魔族贵族有以封地为称号的习惯,坐在角落里的阿罗德抬起头,他身上的忠诚之锁的效力已经消失了,盔甲和兵器都被收走,身上只剩下一套麻布的里衣,尽管如此,他依然不见一丝狼狈,仿佛所在的地方并不是黑暗的囚室,而是灯火辉煌的宫室。
他并没有回答萨拉斯的话,对方似乎早已料到他的冷淡,微微一笑:“本来以为被送到喀巴要塞,能见到你的机会恐怕要等到第四纪元的来临,但没想到你居然会自己出现在这里。你可能不知道,当我在闹市看到你的背影的时候,是多麽的激动。”
说到这里,语调竟然带上一些激动得颤抖,仿佛是遇到了多年不见的故友,刹那重逢让人激动得难以自控般。
然而阿罗德却完全不买他的帐,仍然淡漠地留在原地,任得对方在那里才情并茂地唱独角戏。
萨拉斯伯爵因为他的漠视而停住了热情的态度,走到阿罗德面前,声音没有变化,但是话里的意思却像伪装成花枝的毒蛇突然露出了森森的毒牙。
“可没想到你竟然跟一个天族混在一起。这太令人感到意外了!如果这件事被别人知道了,恐怕不但你的爵位不保,恐怕还会遭到永远的放逐!”
永远的放逐,并不单指时间的永远,更是空间的永远。
被判定犯下极大之罪恶,甚至连死亡也无法弥补分毫的魔族,会被放逐到世界夹层的虚无空间,在那里只有呼啸冰雪,以及永恒的时间,只要进去了就没有人能够离开那里,除非阿古勒斯天宙重合为一,把夹层空间碾碎,让被流放的魔族得到死亡的解脱。
阿罗德并没有因为他的威胁而有丝毫动容,依然像座石塑的雕像般坐在原地。
萨拉斯沈默了一下,忽然又笑了起来。
“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在别人眼中代表著财富和权力的爵位,你总是毫不在乎。”他的神情变得怀念,“阿罗德,你是唯一一个拒绝我的人……”
他伸手过去,触到阿罗德左额至眼睑之侧白色的魔法纹身,然後轻轻地用指腹摩挲,目光无比陶醉,就像在欣赏一件难得一见的珍宝:“真美……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天族男人……大概也无法避免被你的美丽所俘获吧?”
尽管非常的轻微,但是萨拉斯看到阿罗德的眼睑轻轻地颤动了一下。
虽然他已经预料到莫雷斯的身份绝对瞒不过这个上级贵族的眼睛,但是被直接点破还是为天族战士所要面临的险情受到了冲击。
“我实在不明白,为什麽你愿意接受一个除了一身蛮力之外毫无所长、粗野得像头野兽的天族,而拒绝我──一个优雅富有的上级贵族?”萨拉斯径自的说话,似乎并没有打算得到对方的回应,“知道吗?他一直不肯张开自己的翅膀,好像在担心一旦被发现翅膀的颜色,就会连累到你。一个天族居然维护一个魔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