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呃…”我不知他为何道谢,难不成是因为这几天吃的住的都不错?谁知道呢。困意来袭,我打了个哈欠,很快睡去。
我出院的同时,这件事也得到了解决。小混混当街砍人,这还真不算是件小事。受害者一方没有丝毫过错,而是小混混“见色起意”。郑笃艺家里对这事甚是恼火,她爸甚至要花钱“摆平”那几个混子。我家里更不用说了,还没等我爸开口,胖子他爸就已经把那几个家伙给拘了。
那几个全是成年人,“未成年保护法”对他们屁点用没有。小混混们想私了,但郑笃艺家里铁了心让这几个家伙蹲号子,最终按照中庭的判决,这几个家伙坐牢两年至六个月不等。
作为被捅的那一方,我觉得这惩罚不算轻。都是十几二十岁不到的半大男孩,青春哪经得起耽误,这一下进去两年,整个人生就算改变了。
可惜老话说的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本还为那几个家伙惋惜,结果回校一听同学们对我“英雄救美”的称赞,就恨恨想妈的还是判轻了,那几个逼崽子就该蹲个十来八年的,蹲死他们。
回校后我见俩人都挺尴尬的。
一是郑笃艺,二是狗头。
郑笃艺现在完全跟我捆绑在一起,都哪都是关于我俩的传言。我他娘的都快被这种传言给吓死了,我一个糙老爷们是没什么,但人家郑笃艺清清白白小姑娘一个,这些传言不是毁坏人家名声么。我还挺怕郑笃艺揍我的——要按照15年的流行语,她是女神,我是臭屌丝,哪有女神愿意跟刁丝捆绑在一起的。
综上所述,我见着郑笃艺就怕,以至于后来我就开始躲她了,反正是能不见就不见,免得尴尬。
至于狗头。
说起他,我的心都是碎的。
……
他、他喜欢郑笃艺啊!
这家伙就跟一哈士奇差不多,把狗头往我肩上一搭,边拱我边哀怨道:“赵昴…原来…你一直…”
我:……
大哥你别这样,我是爱狗人士,你这样我会很为难很想抚摸你脑袋的。
“怪不得你一直不让我追郑笃艺呢…”
“……不是……这个…”
“原来是这样,我现在才明白…”
“真不是…我…”
我再次放弃解释,算了算了,随你怎么想吧,反正不管怎么样你都追不到郑笃艺,多点打击少点打击都无所谓。
狗头暗自难过两天,他最终还是在“爱情”和“友情”之间选择了我,这哥们选择性忘记了挨刀那码事,继而跟我勾肩搭背拍小毛片去了。
我因为张夏先的缘故挨了刀,然而直到我出院,他都没有露面。
住院期间,我隐隐约约是期望看到他的。我这人吧,优柔寡断不坚定不记仇,有时又爱心软,觉得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没必要闹那么难看——男人之间,真没必要斤斤计较。我虽然不会主动跟张夏先和好,但我并不介意他来看我然后顺势恢复情谊。
然而他并没有来。
以前我俩跟连体婴一样好,谁跟我过不去张夏先都得教训那家伙一顿。他也处处照顾小班花,甭管他怎么黑小班花,只要有人敢在他面前说小班花的不字,他绝壁翻脸。
现在都成这样了,他一丁点都不在意。
于是我是真觉得,我跟他是彻彻底底玩完了。
然而那并非是张夏先所做的最令我无法承受的事。
我没有“接受”,而用的“承受”。
因为小班花以及统考的缘故,我开始不再去学校上课。我跟狗头在王光明那里进行突击培训,甚至晚上都睡在那里。王光明买了个小木床和空调,我跟狗头就在那里安了家,看摄影理论,练习美术基础,做摄影练习。
我真不是个天资聪颖的人,习作大多中规中矩,不能说是“不上档次”,但也没什么“艺术价值”。不像狗头,娘胎自带艺术细胞,随便一拍都是意识流。
随他,反正能让我上个本科就行,离夏易融进点的本科。
十二月报名,一月初考试。统考拢共就半天,考试地点在省会,那年我们省只考一门笔试,包括文艺常识、材料作文和看片分析。
别的培训班都是坐大巴车去考试,一车上坐几十上百个人,特有气势。我们是最弱势的,王光明开着他那辆二手小奥拓带着我和狗头,一点都不嫌自己那奥拓丢人。
我说王光明你好歹也是个富二代啊,怎么不配个好车。
王光明说你懂个什么,这叫风骨。我的钱不为世俗而花,只为我的爱好而花。
我:……
中二得治啊,老师。
统考结束之后我们在省会又逛了两天。王光明他就是个奇葩,特爱玩,一丢丢都不想回去代课。经过半年多的感情培养,相差没几岁的我们已经可以称兄道弟,大哥王光明灌了口啤酒哀怨道:“我一直梦想当一个与世无争的隐士高人,闲云野鹤,可想可想了,可我爸非不愿意,他硬是让我上大学,好吧,上了大学之后他又让我去工作。”
王光明才不愿意,他梦想当高人,于是他就拿自己的零花钱租了块山头(我:大哥你的零花钱好像有点多啊!!)。王光明找建筑工队给他垒了个茅草屋,又在屋前开了一大片菜地。当然,为了凸显“避世”这一主题,他没有装网线。
王光明就在他那桃花源里住了一星期就哭着下山了。
没网,水电不方便,没人说话,农活好多好辛苦,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