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在理。”贾赦点点头,侧目扫了眼端着架子的丫头,撇了撇嘴角,随意的问道:“听说太太跟前伺候的大丫鬟跟副小姐一样,也有两丫头伺候着?”
“是!”鸳鸯不解的看了贾赦一眼,“这是太太的厚爱。”为了得到这福利,她必须要在太太面前更加努力表现才行。于是,不由催促道:“大少爷,还请你赶快过去。”
“太太有资格对本少爷你来你去,下达命令。”贾赦噗嗤一笑:“你就算传话,最基本的礼也不懂了吗?带下去,好好教教!”
护卫手脚麻利的率先给人塞抹布。
自从周君策案后,他们无师自通,已形成条件反射,逢人塞块抹布,堵着恶心人的言论。
贾赦满意的点点头,继续不急不缓的挑衣服。待选出合适心意的衣裳后,贾赦坐软轿来到了贾史氏院子,还揭开富贵满堂的帘子,便听见屋内贾史氏痛哭流涕的声音,似贾政药石罔顾一般,当即自嘲一笑。
他手劲连他爹三分之一都比不过,况且他也心中有数的,挑的都是肉多的地方打。
贾政就看起来鼻青脸肿而已。
“政儿你何时辱了你父祖的英明了?”贾史氏见贾政低落诉说自己似才学不配外界的英名,忙安抚道:“想想同为四王八公出身的勋贵,又谁在你这般年纪就自己考出了功名?就是被称为勋贵第一人的贾敬,也是弱冠之年才堪堪得了一个功名!那些小门小户眼皮浅的,政儿你起码自己彻夜用功读书,想想老大!要是让他们知晓老大过的日子,没准还会气的直接挥刀相杀了!”
听到这话,贾政一颤,眼前不由浮现煊赫的车队中,贾赦在小厮的搀扶下,踩着人凳,走下车辕,回眸轻笑的模样,忍不住默叹一句:落落琼林人物,飘飘鹤氅仙风。
但下一瞬,贾政面色一扭。
对贾赦,他是嫉妒的。
恨贾赦那张脸,男不男女不女,不符合幼年的他对大哥英武硬汉的向往,嫉妒那张脸,因为美,世交宴会上就算人静默不语,也会有一帮人自动围在贾赦身旁,嘘寒问暖。
除却年少无知源于对贾赦容颜的不满外,剩下的便是日渐长大中懂得的长幼之分。
明明都是嫡子,可就仅仅因为出生时间,他就得到了祖宗血汗创下功劳的荫蔽,而他必须自己去奋斗一切。
他不甘心,不甘心!
无数次的设想过,为何他不是哥哥呢?
他若是哥哥,没准宴会上还会跟把贾赦当女孩儿的臭流氓狠狠教育一通,然后洋洋得意自己弟弟好看;他若是哥哥,就不会嫉妒祖父母对贾赦偏心眼,祖父暗中把私房给人,毕竟弟弟嘛,继承的财产份额只有十分之二;他若是哥哥,也许……也许就不会小心翼翼的维护才子名声,能静下心来好好读书,真正把书本知识给理解透彻,懂圣人之言。
他若是哥哥,或许……
正当贾政浮想联翩之际,贾赦听闻自己被拎出来充当靶子,面色阴沉了一分,开口道:“太太,你这例子举的我就不太爱听了。你怎么不让那人跟皇子龙孙相比?”
第66章 知心哥哥
贾赦万分的理直气壮:“他们自己爹不努力,怪我喽?”
贾史氏闻言一噎。
贾政也是面色一怔,回眸看着一身白衣儒袍的贾赦,不似之前富贵逼人,锦绣华服,一派王孙子弟风范,如今简简单单的头发竖起,倒是有种白衣翩翩,嫡仙下凡的才子之气。
当然,前提是闭嘴!
贾政听着耳边响起的狡辩,原本被揍的青肿的面色骤然间带着丝红,被气的差点失去理智。
贾赦对着贾史氏行个礼,便继续自己的教育心得,将矛头对准贾政,语重心长道:“老二,你难道要跟暗中嫉妒你的小人相提并论吗?啊!跟他们同个眼界,坐井观天,对得起我们贾家头顶的国公匾额吗?!”
难得面上带了丝肃穆,贾赦想着自己上辈子的种种,局限与父母之爱,整日里自怨自艾,不由自嘲笑了笑:“我们出身早已决定了,但是你现在不努力,将来你儿子的下场比你还惨!老二,咱家国公的爵位可不是世袭的!”
“就算世袭也轮不到我啊!”贾政气的差点脱口而出,但是眼尖扫见贾赦那装扮,硬生生的咬住了舌尖,眼眸满是阴霾以及眼底透着一丝恐慌。
他那个只知富贵花丛浪荡的纨绔大哥,竟不知不觉中真浪子回头,改了气质。
眼下,贾赦陌生的让他觉得可怕,忍不住让他害怕自己未来的道路。荣府嫡长子也准备科举出仕的话,那么原本待他出仕教到他手上的人脉还有吗?家族还会全力培养他吗?
他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的,自己在荣府里能立足就只剩下一个读书,读书出仕。
不要以为他小,就不懂。仆从的闲言啐语,还有太太一次次的避而不谈,只强调着让他读书读书再读书的时候,他就懂了,贾赦,他这个比他出生早了三年的大哥,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一切,而他,若是想要父亲的爵位,甚至多分一些家产,便是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