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柳看都不看一眼那箱子,顾自往竹榻上一躺,将折扇往脸上一盖,明显是一副不送好走的样子。
那人一看没商量,便使了个眼色,只见身旁的侍卫走上前将那箱黄金放到摆放着暮日寒鸦图的桌案旁。
“既然如此,那这箱黄金我就放这儿了。”那人一看软的不行,便想来硬的,说着就有侍卫走到桌案前准备收起暮日寒鸦图,看样子是要硬拿了。
连颂一看不好,急忙冲过去,然而李扶柳却先于他行动了。
“啪”一声,原先在李扶柳手中的折扇直直飞出,一把打掉侍卫伸向桌案的手。
“莫用你那脏手污了我的画!”李扶柳呵斥道,横眉冷竖,起身走到桌案前,一手伸出护住其上的画。
为首那人伸手拦住身后处于戒备状态的侍卫,“李公子既然不识抬举就别怪我不给面子了,今日这画我是要定了!”
“哦?要定了,是吗?”李扶柳冷笑。
只听“撕拉”一声,好好的一幅画被撕成了两半。
“你!……这,这,我的画啊!”那人冲上前想阻止李扶柳却被李扶柳灵活躲过。
“哼!你的画,是吗?”李扶柳冷哼,抬手一下下将画撕得粉碎。
那人身后的侍卫也欲冲上前,但李扶柳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硬生生拦住。
“再上前一步,信不信这幅画将是最后的真迹。”
李扶柳说得很平淡,但是那人却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更况且众人皆知李扶柳历来作画一样只有一幅,也就是说眼前这副暮日寒鸦图再不会有第二幅。若是让那些高官知道是因自己缘故而使一幅绝世名画毁掉想来自己也不会有好结果。
“你去跟那些千方百计想要我画的人说,以后若是再来扰我清净,我便就此封笔。”李扶柳拍了拍手,似乎撕得很尽兴,淡淡说道。
那人一听顿时面如土色,两撇小胡子气得直哆嗦却拿李扶柳没办法,只得带着手下灰溜溜地走了,临走还不忘带走那箱黄金。
李扶柳不屑地“嗤”了一声,取了张新的宣纸铺上,拿布使劲擦了擦刚刚放黄金的地方,一脸嫌弃,而后又躺了回去。轻摇着折扇,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连颂被李扶柳的一系列动作怔住了,此时方回过神,忙走到李扶柳身边,也不顾礼节,拉起李扶柳将人仔仔细细查看一遍,见没受伤方松了口气。
转眼看到满地的碎纸又叹了口气,只恨自己方才没及时赶上帮李扶柳一把,转念一想,就是赶上或许也帮不上什么忙,心中更加内疚。
“怎么,热闹看够了?”李扶柳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还被连颂拉着的手,丝丝暖意传来,心中欢喜嘴上却还是不饶人,故意置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