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笑着笑着,却喃喃道:“这世上,原来真有这样的傻子。哈,霍惊澜、叶霆……原来联邦的傻子并没有死绝……”
此时,旁边一身黑衣的下属并不敢打扰他疯子一般语无伦次的自言自语,始终如同一尊雕塑沉默地站立一旁,直到另一个黑衣人进来焦急道:“军师!我刚刚才得到消息,门内启动了终极计划……”
沈洛只抬手止住了对方的话,他起身整了整衣冠,又回到了那个优雅高贵的世家公子模样,仿佛刚刚那个笑得涕泪横流的疯子同他是两个人一般。
他只动作优雅地平整着衣服上刚刚动作过大弄出来的褶皱,淡淡哼了一声道:“哈,我就知道那帮老家伙一定会按捺不住撺掇门首。”
黑衣下属焦急地道:“刚刚那边发布会一结束,门内就下达了这个命令,我们埋在其他分堂的暗子才冒死传回了这个消息……军师,我们……”
下属话中的未尽之意,沈洛如何不明白,以他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地位,朱门启动终极计划这样大的消息他居然毫不知情,还是从这样隐秘的渠道中来得到这样不尽不实的消息,可见门首对他的计划也是有了不满、甚至对他已经开始怀疑不信了。
但沈洛只挑眉睨了下属一眼:“怎么?你害怕了?现在你改投那帮老不死的门下,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很欢迎!”
下属连连躬身,额上冷汗涔涔而下,连辩解都不敢开口,门内那些看不清事实的所谓“元老”或许不清楚军师的智多近妖,他们这些日夜追随的下属如何不明白!哪怕这局针对叶慕凛的陷阱中,以叶慕凛那样的人物,不也是明知眼前是陷阱还是迈了进去吗?只是,叶慕凛那样的人……竟然用出了这样两败俱伤的法子,使朱门一下子暴露在联邦民众之前,让军师也不得不陷入了眼前这样尴尬的境地。
眼前之局军师能不能破,实话实说,下属心中也没有底,朱门毕竟是要与全联邦为敌,而军师眼见是被朱门抛弃、又不能见容于联邦,以他短浅的智慧实在是看不出军师要如何才能解除此次危机。然而,下属却清楚地知道,破局的能力军师未必有,但捏死他这只蝼蚁的能力军师却是必定有的!
故而,他不敢反驳辩解,只低头认错,表明自己绝无改换门庭的心思。
倒是一旁始终静立的另一个下属躬身道:“如何应对,请军师示下。”情况即将变得危急,无论要怎么处理,他们都会追随,所以,他直接请军师下令。
沈洛只是拂了一下衣袖上一个微不可见的折痕,冷冷一笑:“不必应对,那群家伙自己蹦跶着作死,我们只需要隔岸观火,等着他们来求我们回去!”
两个黑衣的下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不定,以他们的身份,门内的终极计划也是略微知道一点点的,门内这许多年来的暗子在一朝之内全部启用,这是何等大的手笔,怎么在军师口中就成了“作死”?但军师的判断从未出过差错,二人躬身一礼、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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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有人在作死,有人在看人作死,有人……则被看押得死死的。
这里是联邦中央保密局,这个部门只对当任总统负责,每一次总统换届,为了给民众一个“能容人”的印象,可能许多岗位都有可能会用前任的班底,唯有这个岗位,绝对会换上自己的人,当然,一般的联邦民众也绝对不会知晓这个部门的存在,自然也不会知道这个部门在权利更迭中的作用。
叶慕凛静静坐在这间四面皆是特制金属的黑暗房间中,在他敏锐的感知中,四周一片寂静,连平时空气中的波动都已经消失殆尽,仿佛安静得连每一个气体分子都保持着静默,这让他感觉非常不好,仿佛又回到了在茫茫宇宙中漂泊的日子,回不了来处,看不到前方,周遭一片死寂,日子久了,仿佛自己都已经融化在了这片死寂中,成为这死寂的一部分,渐渐地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在这样的空间里,时间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一切都是如此沉默安静,只是运动与变化让时间的流逝有意义,而当你感觉不到一切运动、一切变化时,时间就像现在这样,感觉不到,再无意义。
这里就是中央保密局的镇局法宝之一:绝对禁闭。
在这样的房间中,无论什么样的犯人、或者说是嫌疑人,最后都会乖乖说出他们需要说的话。
然而,叶慕凛就一直沉默地坐在这片黑暗寂静中,仿佛他早就是那黑暗死寂的一部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天,这四面金属的房间终于打开,有人踩着铿锵的步伐踏了进来,仿佛进的不是中央保密局,而是某个战场。
叶慕凛的眼神定定地看向虚空中某一处,没有对来人给予半点回应,仿佛他的神魂早就消失在这空间中的某个地方,剩下的只是具躯壳。
叶熙看到这样的叶慕凛不是不心痛,这个房间隔绝一切精神力,当人禁闭其中,精神力会逐渐削弱,时间一长,最后哪怕不发疯也会变成痴呆。
这毕竟是他从星际贩子手上亲自救下来的孩子,是他犹豫观望考较了好几年、最终才下定决心将他选为自己继承人的孩子,他也曾付出过大量的心力一点点教导,为了这个孩子甘愿冒着天大的风险,甚至违背自己大公无私的原则、一次次运用手中的权势为他开辟种种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