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托盘,没有动,抬起头,鼓足勇气,叫了声:“母亲!”
母亲马上明白了,向赖宁格太太做了个手势,吩咐道:“安妮,你先把早餐给傅先生送去,他饿坏了。”
赖宁格太太走后,母亲静静地等着,我却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母亲倒了杯咖啡递给我。“这是安妮煮的。”母亲煮的咖啡很难喝,我曾经半开玩笑似地说过,没想到她记住了。
我接过咖啡,盯着杯子里褐色液体的反光,闻着那苦涩的香味,忽然百感交集,千言万语,只说出:“对不起,母亲。”
母亲微微摇头,就像昨天打我之后那样,无声地叹了口气。“你太像我了。”
我与母亲默默对视着,不需要道歉,也不需要解释。我们太像了,能够相互理解,更何况我们彼此爱护。对视中我忽然发现母亲有了皱纹,就在额头的眉心处。母亲老了。这一年,母亲衰老得特别快。一年前,她还像个30岁的少妇,美丽、丰饶,而现在,她并不比实际年龄显得年轻。我没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