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你的妻子如何?”齐琼想得很简单,把巧婧许配给弢君,就有一人监视着弢君了,约束着他,他无论如何也翻不了浪。就算他找到什么强行列为谋逆的证据也要想想他的妻子,若是巧婧争气,嫁过去便生下一子更好。
“……”
“你若喜欢我便为你们做主,择个良r,i你们便可成婚。到时候把你妹妹接进庄里来,你们兄妹团聚也是极好的。”
“……公子,我实非良人,配不上巧婧姑娘。”
“你打宫里来哪有配不上的道理,照你这样说,放眼望去,巧婧岂不是找不到良人了。”
“我年岁尚小,不可成婚。”
“罗兄十五岁时已经纳了一妾,你年岁也不算小了。”齐琼紧逼。
“……公子。”弢君无可奈何,“我已有心上人。”
“……哦?是哪家姑娘有此荣幸?”齐琼惊讶,想不到一个探子也早有心上人。
弢君低头,双手叠合高抬,宽大的袖子遮住了脸:“说出来怕公子笑话。”
“无妨,我定不会笑你。”
“是凌霄楼的一位姑娘。”
“……”嗯?□□?齐琼感到了深深的欺骗。一个深宫之人怎么会知道一个□□。
弢君不安地看一眼齐琼,又低头埋下自己的脸:“小人所言非虚,小人所喜欢的正是楼里的梨悴姑娘。我偶然听过梨悴姑娘一曲,自此难忘。”
“罗兄也喜欢她,应该说,整个长安或是整个国家,喜欢她的不在少数,名流贵胄,富甲商客,你能争得过他们?”齐琼俯近,眼里尽是讥笑。
“不敢托大,只求在梨悴姑娘未嫁之年守身如玉。”
“唉!”齐琼起身,无奈,“看来庄里一众丫头是没有机会了。”
“公子莫要调笑了。”弢君红了耳根,一副羞愧难当。
齐琼看他面有羞色,不再说了,让他下去歇息。待弢君抱着琴走后,他看着一旁拘谨的沐引:“你觉得他所言是真是假?”
沐引:“属下不知,只是心有疑虑,弢君是深宫之人,怎么会与宫外的妓馆有牵连。”
“是啊,八成是推脱之言。”
配婚这条路走不通,他得想想另一条路。他叹口气,每次宫里派人过来,他爹总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丢来他这里,他也很忙啊,他爹顾着和他娘弥补之前的岁月,还要他来处理后事……
茶庄少事,齐琼每日甚是无聊,只得自己找找事情做。这日,他来到自家设立在山脚下的茶铺,悬香茶铺,查了账,坐了会儿。茶铺的掌柜就来禀告。掌柜是一个三四十岁的j-i,ng瘦男子,穿着茶色衣衫,留着山羊胡,过来行了一礼,道:“四公子,近日得到消息,说是有一人携了九霄环佩去我们设在长安的茶馆弹奏了一曲,说是奏的是《广陵散》。”
“《广陵散》不是失传了吗?”齐琼抿一口酒。
“是啊,怕是哗众取宠之人。”
“确定那是九霄环佩吗?”
“不确定,他说完就走,我们派去跟踪的人被他甩开了。”
齐家的人不敢夸大,客观来说,那也是长安里比拟军队的人物。能甩开齐家的人,还带着一把琴,想必那人的功力不低。
齐琼饮尽杯中酒:“近日茶铺可还安稳?”
“一切如故。”
“好。”齐琼摩挲着杯壁,“我要去长安寻那九霄环佩,庄里的事你注意着点儿。”
“是。公子此去几日?可用告知罗公子一声?”
“大概五日。不用说了,才把他送走,我要清净几日。”
“……是。”
午日的阳光有些刺眼,齐琼从山下的茶铺回来,眯着眼走进琨泉院,就听见一片修竹之中传来一阵琴音,意境深远,曲意绵长。他叫住一个前来行礼的扫洒小厮,问道:“弢君一上午都在这里弹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