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热豆浆好了,果汁冷,早上喝会不舒服。”
哪有那么多的怪规矩?他想了想,说:“不喝豆浆,我饱了。”
路稣年把果汁端到厨房去,过了会端了杯蜂蜜柚子茶出来,他闻出蜂蜜柚子茶的气味,路稣年说:“傅坤楠送的,我没拒绝。”
今早路过服装大厦时恰好见到傅坤楠和他朋友一起,蜂蜜柚子茶是他朋友送的。
柚子茶清香萦绕在鼻尖,他吸吸气味,喝了一小口后发现没想象里的烫,于是一口气就给喝完了。把杯子放在餐桌上之后,他步履很慢,站在茶几边,脱了鞋,顺势躺在了沙发上。
“怎么了,心情不好,嗯?”路稣年坐下,拿过一旁的毛毯盖在他身上。
他不能若无其事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其实他好想和路稣年谈一谈未来,说一说故事,聊一聊一些他闻所未闻的光怪陆离的事情,然后一起笑一笑一些糗事,听一听午后的音乐……他是个悲观的人,因为他向往的生活要比现在好太多。
路稣年刚掏出手机,他说哥,路稣年望着他,他伸手拿过了路稣年的手机放在沙发角落里,“我不想你比我先死。”他说。
“我会活得好好的。”路稣年笑,“今天要去见哈里吗?”
路锦丰将头枕在他手掌上,细而深的掌纹抵在脸颊,“我想,但是我怕,我害怕还会跟昨天一样。”
“傻瓜,怎么会?”
“嗯,应该不会了。”他说,然后背过身去,手指在沙发上画着奇形怪状的东西,路稣年问他怎么了,他不说话,然后又转了过来,和路稣年面对面,“我很担心你,你说阳冬晚会来的,可是我打电话给阳冬晚,阳冬晚没接我电话,最后是张秋白来了,你让张秋白带我先走,说晴阅会来,我怕晴阅没有来,就像和阳冬晚一样的状况。”
路稣年眼眸里闪着零碎的柔光,如山涧一汪清泉,冰凉却让人倍感舒服,他不说话,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光线。
那时候只想让他好好呆着,积雪厚的他不敢设想,盘山公路,底下就是山谷田地,要是路锦丰有个万一,即便是摔倒,他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顾及了,声势浩大的灾难直逼他向死亡靠近,呼吸和大脑在一瞬间好像是停滞。
其实怕的又岂止是路锦丰一个,他甚至在猜想自己要是不醒过来,路锦丰该怎么办,他是不是就一直坐在车里,等着再来一场暴风雪。
“你们走后不久,晴阅就来了。”路稣年说。
他坐了起来,把手机还给找来还给了路稣年,“哥。”
“嗯。”
“路稣年。”
路稣年问他:“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r 55.顾此失彼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于路国安,他不恨,于路稣年,他倾心了,介于二人之间,他偏袒不了,而事实上,如果真的要选择,他坏到连苏凤梅都愿意放弃,路国安的选择也就无所谓,毫无悬念了。
可是,这样一来,他还能剩下什么?即便是万念俱灰他也难逃下地狱的说法。
他起身,不再去看路稣年,鱼缸里多了一只乌龟,还有一条金鱼,他走过去,拿渔网去捞金鱼,金鱼很灵活,他没几下就失了兴趣。索性上楼,过不多久背着双肩包下来,路稣年问他是不是要去学校。他没回答不点头也不摇头。
走到花园,路稣年他看见香樟树的叶子落了一地,印象里香樟树很坚强,甚至谈得上逞强,可见昨晚刮了多大的风。
路稣年拿了围巾出来,他眼神微怔,弥漫在眼角的泪水还是被收了回去,那条围巾不是他的,他冬天没有戴围巾和围脖的习惯。藏蓝色的围巾,路稣年动作灵巧,将围巾裹住他的脖颈和耳朵。
“走路还是坐车?”路稣年问。
“坐车就好,你也要去学校吗?”就要下午了,虽然只上半天的课,可他不愿意做个只会逃课的孩子,那样不大好。
“先送你到学校,我再去公司。”
“不用了,你忙去吧,我坐公交也可以……”路稣年温暖的手覆盖上来,不等他说完,就让路稣年拉着向前走。
其实,他终究是害怕,无法预知的未来,称不上惶恐,也不足以称之为厄运,毕竟谁还不都是一样要去面对那些或多或少不堪重负的日常,或者琐事,他怕的他担心的,是他会贪恋,不能称之为永恒的东西,会教他不安。
他不是女孩,他连最起码的追求都不被允许,他的身份路稣年的身份,都让他注定了不可能有过多的念头。
所以,他的心思就算谁都看得出,他也做不到去捅破。
权当是胆小,那些为了所谓爱情而不顾及生死的,他也是可以做到,但他怎么会冠冕堂皇昭告众人,他喜欢男人,他喜欢路稣年,他们不是不伦恋,因为他和路稣年没有关系,假使这些都成立,路稣年愿意吗?路稣年愿意,那么晴阅呢?
生活,说白了就是一场顾此失彼的团队合作和忍受煎熬的行行过程。
路稣年和晴阅才是般配的,他充其量是个后居者,不配也没资格。
就当所有的这些都将成为可能,他又怎么忍心让苏凤梅微自己操心?他不忍心,他也不能够这么自私。
班主任让他去办公室,他猜测会是两天没去上课的事情。
办公室里老师不多,班主任在查阅复习资料,见他进来了,忙笑着说让他坐下,他问:“老师,有事吗?”
“我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