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的关系,莫祁暄此刻就连眼神中也闪出隐隐的笑意,根本一点都不凶嘛——张德暗自腹诽道。
“是,奴才遵旨!”他还是有些不甘不愿,陛下这话的意思是又要出宫了吧?那可苦了他们这些当奴才的了······
夜晚,夜色将整个月圣国皇宫笼罩在其中,就像一个张大嘴巴的口袋,里面是无比黑暗的深渊,打更的太监敲了梆子,喊着嗓子从一座座宫门口走过,初春的深夜,总是有些凉意。“谁?谁在那?”一丝森冷的风吹过他的脖子,他颤着嗓子低声喊道。
见鬼!他经过的这座宫殿正好就是皇宫角落最森冷阴寒的冷宫。打更太监抖了抖身子,似乎是害怕惊动了黑夜中的生物,悄悄抬起脚,一步一步走过冷宫的范围。
一抹轻飘飘的影子闪过,从他的头顶飘去。
“磅!”一声巨响,梆子和铁锤落在石地板上发出巨响,小太监啊了一声提起脚就没命似的跑,刚才那一瞬,他看见了那是个白色的影子,在这黑色的夜晚显得渗人又阴森可怖,他明明看见了,那影子从头顶上一闪而过,月光下那张脸,森然惨白。
“啊!”小太监还来不及大叫,大叫出口的声音还被堵在喉头,随即听见“嚓”地一声裂帛被撕裂的响声,他只来得及看着自己的眼前一抹血红的液体飞溅,只来得及感受到脖子上那一口被蚂蚁咬似的一点疼痛,便什么也不知道地缓缓倒下,瞪大的双眼似乎还看见了那双从他眼前闪过的一张惨白森然的脸······
皇宫一角的冷宫顶方,弯弯的上弦月底下,一抹身轻如燕的身影从上弦月下面眨眼间便消失不见,而冷宫里,传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正在皇宫各处巡逻的侍卫一听见惨叫声,立刻组织着奔向冷宫的方向。在冷宫附近不远处巡逻的苏焕听见惨叫声,是第一个达到冷宫门口的人。
“大人!”随后而来的禁卫军侍卫们,惊疑不定地望着冷宫门口,苏焕苏大人身前,已然冰冷了的打更太监的尸体,地板上还躺着他的打更梆子,一身青色太监服的尸体毫无气息地躺在他们的脚下,太监的嘴角边,有一丝红色的细线······
116.惊变起(2)
“碰!”月圣国皇宫,御书房里突然响起一声巨响,御书房里的老臣们战战兢兢不敢说话,陛下发怒了,而且从未见过一向温文尔雅牲畜无害的陛下会生这么大的气。
莫祁暄当然生气了,原以为可以很快就出宫寻找那个人,哪想到竟然会在这个当口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事情既然发生了,他这个做皇帝的就责无旁贷。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看向身旁的苏焕,“说说吧!”
“是!”苏焕脸色也好不到哪去,毕竟在自己守卫巡逻的皇宫附近发生这么大的事,丢的不仅是自己的面子,还有月圣国的面子,尤其各国的使者还在月圣国做客的时候。想起来,苏焕心里就憋了一口气似的难受,“回陛下,死者是一个打更的小太监,死亡时间昨晚三更,地点是皇宫西角的冷宫门前······属下去的时候,小太监已经没有了气息。”
他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一时之间,回想起余太师谋反当日看见云摇宫的众人所发的誓,他必定会把月圣国的御林军训练成为冥月大陆数一数二的军队,不仅是御林军,还有守卫皇宫的大内侍卫。
“就这些?”莫祁暄脸色阴沉难看之极,就这点信息,却是发生人命关天的事,尤其还是在月圣国的皇宫,“没有目击者?当时巡逻的侍卫们就没有看见什么的么?”莫祁暄本想亲自去查看死去的小太监的尸体,想看看有什么线索可查。
“回陛下,目击者是有的,只是······”苏焕犹豫地皱眉,“现在那几个大内侍卫兄弟根本做不了证。”
“哦?这是为何?”莫祁暄挑眉。
“据御医所说,他们几个此刻神志不清胡言乱语,连他们自己是谁恐怕都不知道,陛下,以属下看来,他们是被吓得。”
“被吓?”莫祁暄的鹰眸中闪过一丝兴味,真是有趣,那些太监宫女之间的传言他不是没听见,难道真是恶鬼作怪?可笑之极!莫祁暄的嘴角闪出一抹冷笑,一股强烈的杀气瞬间从他的全身上下散发出来。
御书房内众人战战兢兢,特别是老臣们更是冷汗涔涔。“王御医,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么?”
“回陛下,老臣检查过死者小太监的尸体,那个小太监身上没有什么可疑的伤口,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实在,可疑得很,请陛下恕罪,老臣无能······”说着又要屈膝跪下。
王御医一说完,御书房里众臣接头交耳起来,关于被恶鬼侵袭这件事,看来还是流言蜚语不少啊。莫祁暄看着众臣一副害怕得战战兢兢的模样,暗自冷笑。众臣的脸上,发冷汗的,强装镇定的,手脚颤抖的,无不被莫祁暄收入眼中。
“陛下,此事断不可姑息啊!”礼部的魏大人站出来,花白的胡子随着他说话一抖一抖,“恶鬼侵袭,我月圣国将有大灾难!请陛下,下旨捉妖!”
“是么?原来魏大人是这样想的。”莫祁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陛下,魏大人所言甚是!”工部的晁大人,也是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子。莫祁暄看着这些自编自演的老家伙,心下冷笑。所言甚是?莫祁暄换了个姿势半躺在御座上,打了个哈欠,一副慵懒邪魅的模样。
“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