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站在你身边,守护你。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干净清澈的笑容重新回到脸上。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我不能死!
江坤城朝石诚伸出手,立刻就被一个冰冷的手掌握住,他缓缓抬头望向他。
大哥的手,好冷好冷,冷得就像这世界。
大哥的脸,很安静很美好,那是他在这混沌世界中所追求的,最后一抹温情。
不知何时,已经不再有军棍落在他那早已被打烂的臀部了,四周安静了下来,他看到大哥俯下身来,他听到大哥在他耳边说话。
脑袋里嗡嗡作响,他撑着一口气不愿意让意识剥离身体,他想再听一听大哥的声音。
“……我让人送你走,阿坤,以后不在大哥身边,你一个人要好好的……”石诚压低声音在意识混沌的少年耳旁说道。
原来,大哥还在努力,想要给他安排一条活下去的路……
他扁了扁嘴想哭,可是只能做出一个难看至极的表情,他不知道大哥是怎样收买这几个小兵的,身体立时就被抬了起来,可他仍旧紧紧握着大哥的手不肯放开。
“你一个人要好好的活下去。”他最后听到大哥在耳边这样对他说。
石诚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微明。他步履缓慢而沉重的走进屋,却看到书桌前坐了个人。
石诚没有开灯,也没有感到意外,他只是背靠着门,闭着眼喘了口气,膝盖冻得坚硬发抖,浑身上下冷得像掉进冰窟。
“送走了?”石诚微睁开眼睛,借着一点微光,看到人影慢慢走上前来。
元清河低低的应了一声。
“你有什么想问的吗?”石诚知道元清河这时候在这里等他,必定是有事。下午,他将他叫进屋里,交给他一项绝密的任务——将那个匪帮头目陆青山救出并送走。那人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因此打谷场上就上演了这一出惨剧。
“为什么要这么做?”花了这么大的心思救出那个素未谋面的人,果然,这个人的心思,他从来也未曾猜透。想要扳倒他,想要将当初的践踏侮辱千倍百倍的还回去,他可能还不是他的对手。
“他睡了?”石诚压低了声音。
元清河知道他问的是谁,轻微的点了一下头。
石诚长叹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冰冷无力。
“赵长华性子暴戾多疑,从来就不曾真正的信任过我,我也不曾全心全意的想过要帮他,收拾了山匪之后,你觉得他下一步会做什么呢?你觉得他会容许我这个来历不明的人继续在军中担任要职,只手遮天掌控着军队的命脉吗?”石诚目光变得深远,“我不过是另外找了一方势力与他抗衡,让他忙于剿匪无暇顾及我。茅路发死了,我很快就可以策划推你上位,到时候你手里有兵,我手里有钱有粮,不至于再这么寄人篱下整日如此提心吊胆的提防着,我们另起炉灶就是。”
多么完美无缺的计划!
他从来都不参与也不制止赵长华的剿匪运动,他与匪首素未谋面,谁也不会怀疑到他头上。他拼了命的赚钱,与英国人做些肮脏的勾当,明着是在敛财充军饷,实际上却在自己招兵买马扩充实力,建起了一支完全忠心于他的特务连。而可笑的是,赵长华明明知道这个人不得不防,却愣是腾不出精力来查办这个参谋长,只得每天为剿匪疲于奔命。而这一次,匪徒兵败,他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更是妄图逆挽狂澜,放走匪首,给他机会东山再起继续与赵长华抗衡。
这个人是个不折不扣的阴谋家,是个天才!
元清河淡淡的看着他,愈发觉得要彻底的击垮他,他根本没什么把握。
石诚视线模糊了那么一下,他想要挪动脚步移到床上去,脚下却是一个趔趄,被一个有力的手臂扶住。
“你……”元清河扶着他,只觉得这人身上异常的冰冷,并且在微微发着抖。
“没事,我只是,很累……”石诚似乎想推开他,双腿却酸软得再也无力支撑,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元清河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5 章
25
南京,刘公馆。
早春,寒气还未散尽,刘公馆的院子里已是花满繁枝,桃李梨杏竞相闹春,飘逸的在晨风薄雾中落了满地。门房的听差一边扫地一边骂道:“小崽子,这里可没有给你吃的饭!”
他脚下蹲着一只梨花猫,显然是刚出娘胎没多久就被抛弃了的,也不知有没有喝到过一口奶,浑身毛茸茸脏兮兮,瘦得皮包骨头,尖着嘴巴瑟缩的仰头看着听差,眼看着扫帚就要打过来了,才惊惶的叫一声,赶忙躲开,两只前爪显然还是没有什么力气,摇晃着身子,下巴磕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李今朝从刘公馆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他怔怔的站在铺满落花的台阶前看了良久,脑中仍然回响着临走之时刘大帅意味深长的话语。
今朝,如今时局不稳,为父在军中也是日趋艰难,我膝下无子,你有没有兴趣从政,帮为父一把?他日,为父的一切都将是你的。话我就说到这里,你回去好好考虑。
义父转身的瞬间,他看到了他隐藏在黑发之中的一缕缕银丝。
义父终归是老了,年少时再任性再叛逆,如今的他,也不可能再对义父使那偏执的小性子了。也许应该听从他的建议再一次好好考虑自己的前程?
“哟,李先生,怎么不吃了早饭休息一下再走?”听差看见站在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