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
顾殊城立刻住了口,缓缓放下那只举起的手。背对着他的男人看不到他抿紧的嘴唇,同样,他也看不到对方是什么表情。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总提起来也没什么意义。今天也是,好端端地跑什么游乐园,已经不小的人了。”
终于还是表态了,终于还是忍受不了了么。
顾殊城黯然一笑,“可是我觉得有意义呢。我很怀念,怀念得不得了。”
“年轻人总以为怀念过去是件很酷的事情,为赋新词强说愁,是不是?”严冰语转过来,拍拍顾殊城的肩膀,语气带着年长的沉着,“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只有把握现在才是最重要的。你看看,你有一个漂亮温柔的未婚妻,你有一双爱你的父母,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你还有什么可值得回头恋恋不舍的呢?如果你感觉不满足于目前的平静,如果你对于得不到的东西保有一份自以为独特的执着,我还是希望你可以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好好的衡量一下孰轻孰重。殊城,你觉得呢?”
呵,还是把他当成小孩子一样。分明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还是把他当成不能依靠没有主见的小孩子一样。难道自己做的一切都不成熟,都缺乏理智,惟有按照他说的来,才叫一个好男人该做的吗?这个总为别人操心的男人,自己都过得一塌糊涂,到底累不累?
“那你觉得呢?”
“我可以做你的好亲人,好朋友,可是我想我没有办法陪你发疯。”严冰语在嘴角牵出一丝苦涩,“这句话我一直放到现在才说,是不想影响你的心情。我以为你已经放下了,可是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你今天这样,算个什么呢?”
算个什么呢?是啊,算个什么呢?
顾殊城觉得先前困扰着他的问题有了答案,他和他之所以这样不尴不尬地生硬别扭,其实因为双方都没有一个明白的立场吧。
“我和苏茵分手。”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着说出来,他想要这个男人认认真真听他说句话,“我马上就和她说,我还会和我妈、还有我爸说。”
“我会告诉他们我忘不了你,我没有办法放弃你。”顾殊城幽幽看进男人的眼睛里,一个字一个字掷地有声,“如果你七年前没有听清,我可以再说一次,严冰语,我爱你。今天的一切,算我在追求你。”
难以相信他居然就这样说出口了,虽然有预感,可是这样直白这样迅速这样不设防,让严冰语一时间无言以对。
可说话有什么用呢?说一些已经被他说烂了的道理有什么用呢?
最关键的是,有谁会听?他总是错,他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才是对的。
严冰语苍白而讽刺地笑笑。
依旧一言不发。
“其实我本来是有些迷糊的,但一听到你的表态,我突然就完全明白了自己到底想要什么。”顾殊城也笑一笑,深深呼吸后才开口,“我不是太顺了所以想找点儿刺激,我不是因为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当初我走,并非因为我放手,现在我回来了,就更不可能放手。但是你不必感到困扰,我不会……不会强求你的。”
严冰语怔忡了一会儿,才淡淡道:“我明白了。反正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放弃的是么?既然你都叫我不用困扰,那便这样吧。”
他似乎非常疲倦,静立了半天,才木然动了动,开始朝前走。
“有人告诉我你对我不是没感觉的!”
身后的年轻人喊出这么一句,声音里有些委屈,有些期待。
没有等到男人的反应,他合着追上男人的渐渐脚步声,自言自语:“其实我也这么觉得。只有你这个笨蛋不知道。”
10 花
——对于一段感情来说,距离和时间,往往就是致命伤。这也是为什么分居两地的夫妻和情侣无论如何不计代价也要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近一些,因为就连他们也察觉到爱情有时候是如此的脆弱。
两个人的感情,需要很多心血和精力来浇灌,这是两个人共同培育的花朵,当任何一方给予养料的剂量不对时,就会产生失衡,当这种失衡长期进行下去后,再坚强的花朵也会失色。
苏茵在聊天对话框中打下这么几行字。
很快,对方传来一个大大的笑脸和一行文字。
——当空间上的距离存在时,你觉得心灵上的距离不值一提。当空间上的距离减为零,你于是后知后觉地抱怨起不过几步路远的心灵差距来。
苏茵觉得有些气结,她本是想找对方倾诉来着,可是反而被嘲笑了。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这是旁观者清。
她靠在椅子上,有些不争赢不罢休地飞舞着手指。
——你们男人永远站在男人的角度思考问题,爱情对于你们来说不过是恣意挥霍的东西。如果你也像我一样同恋爱快七年的男友分手,我不信你还能说出不痛不痒的话来。
——你们女人永远抱怨男人是薄情寡义的,殊不知“痴男怨女”这个词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绝对才是精华。况且,我不认为你现在很伤心,我只是觉得你有些不自在和愤怒罢了。要知道,一个伤心欲绝的人可是没有功夫和一个网友较劲的。
“痴男怨女”这个词明显是对方玩了个文字游戏,可是苏茵此刻看来,却觉得有那么些道理。她本来也不是咄咄逼人的女孩子,只是网络上谁都会把自己不爱露在人前的一面表现出来,也正因为对方是让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