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伯出主意道:“小宋公子,前街有家玉器店,那儿的货色可好的很,不如随意去看看?”
宋楚一听不错,当下便出了门。
这一逛直到天黑,宋楚才挑着东西满意的归来。半道上他看到沈夫人一脸雍容的走过,连忙窜到一旁避了过去。等回了院子,他才想到上午沈征鸿阴沉的脸色,和未及问明白的缘由。
房门仍是紧紧的关着,宋楚耐心的敲了几遍,里面一点声响也没有。最终他失去了耐心,伸脚一踢,门立时开了。
屋内极暗,宋楚将东西仔细的收好了,才掌了灯。帐影重重,宋楚靠近沈征鸿的床边,看到沈征鸿紧闭着眼,脸色在昏暗的光线映衬下,更显难看。
“怎么了?”不同于刚刚踹那一脚的威力,宋楚此刻声音放的很柔。
沈征鸿眼皮动了动,没有言语。
“你爹骂你了还是打你了?”
还是没有回答。
宋楚捏捏他的脸,“起来吃饭吧,你上午也没吃是不是?”
依旧没有回答。
“过几天死人脸就成亲了,你跟他是好朋友,难道不想活着去祝贺他?”
沈征鸿睁开了眼。
这次倒没要宋楚催,沈征鸿吃的又急又快,几乎是用倒的速度。宋楚暗暗讶异,却也想不透他为何会这样。
半夜雨落,秋意来袭。
江南是个好地方,物产丰盛,山好水好。一行人坐了几天马车,再由水路坐了几天船,才到达宋家庄。
路上看到江湖人士无数,大概都是来恭贺的。宋楚心下高兴,自是没有再多是顾及沈征鸿的脸色。一路上看到越来越熟悉的景物,一时间感叹万千。
几年时光,他跟师傅走遍了山川河涧,却从未回过这片地方,此时此刻,顿觉亲切。待上了岸,宋楚独自沿着小时候玩耍过的小巷走,路途依旧,但心境却已大不相同。
此地离宋家庄极近,能听到传来的鞭炮声。那声音一浪盖一浪的喜庆,宋楚却有些裹足不前。他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偏头看到一旁有一家茶馆,便走了进去。
茶馆内人声鼎沸,宋楚刚坐下,便有那小二端来长嘴茶壶倾上茶。宋楚刚喝上一口,一个留着山羊胡须的中年男子坐于案前,手中的羽扇轻挥,嘈杂声顿时歇了。那人喝了口茶,又咳了咳,才道:“今日老朽要说的故事么,那可惊奇的很。众位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底下有人应道:“八月初三。”
那人捋了捋胡须,微摇头道:“今天可是宋家庄少主宋远成亲的日子。”
众人轰然。那人道:“你们可知道这宋家庄的武功路数,传承于何门何派?”
底下一片默然。那人脸露得色,道:“这可得先说起江湖上一个大秘密。”
在座的人有不少是江湖中人,此时听他这么说,都好奇的问道:“什么秘密?”
那人微微一笑,故意沉吟片刻,才道:“燕林谱,你们可知道么?”
他话一出口,众人顿时止了声,连宋楚都从漫不经心转为认真。
说书人吊足了胃口,继续道:“传闻这燕林谱,是学武之人都想得到的宝典。百年前流于世,最后却销声匿迹。直到十多年前,不知从哪来的传言,说这燕林谱有一部分,正是存于这宋家庄。”
有人接口道:“十多年前不是说这只是谣言吗?”
“谣言不谣言我们且不管,老朽今日只说说这燕林谱的由来。”惊堂木一拍,他继续道:“传闻百年前,有一家兄弟极爱舞剑,却苦于无名师教导。于是两人商议,决定走遍天下,寻找名师。他们当下收拾了东西上路,走过千山万水,到了一座无名山前,突然闻得一阵箫声。”
“这箫声清脆悦耳,让困乏的兄弟两听得心旷神怡,欲停下来歇息一阵。做大哥的突然发现一件惊奇的事。”
底下的人竖起耳朵,唯恐漏过只言片语。
“山上有树,树上有叶,本不是什么惊奇的事,但那叶子全都朝一个方向竖着,可就是大大的不寻常的事了。两兄弟吃了惊,当下决定向山中寻去,看看到底是什么缘由。”
众人睁大眼,瓜子也忘了磕,“后来呢?他们寻到了什么?”
“自然是世外高人。”说书人眼中泛笑,“两兄弟没上山还未觉察什么,刚踏上去时,身上的衣物尽裂,像是又薄又利的剑痕似的,巧的是,那剑痕贴衣而裂,竟未伤及肌肤分毫。这时两人才知道,原来这山上,竟是充斥着许多无形的剑气。”
“两人本是要学剑,此时见了这番情景,自是欣喜若狂,知道山上必有名师。但这无形的剑气,却让两人犯了难,如若贸然而行,难保不被剑气划开脖子。山上箫声未止,两人思索片刻,没有想出一个好的法子。”
“后来呢?他们上去了吗?”
说书人微点头,“说起来,这两人也当属当世豪杰。两兄弟思索未果,索性一条路走到底。他们一步一步往山上走,不去管那破空的剑气。待到了山头,两人身上已被割了上千剑,没有一块好肌肤,血如溪水似的渗出来。两兄弟倒在地上,以为必死无疑之际,一个年轻人却站在他们面前。”
众人唏嘘,有人道:“我想武功这么高的,定然是耄耋老翁,又怎可能是年轻人?”
说书人微笑,“的确是年轻人。两兄弟见他年纪不过二旬左右,以为那箫声不是他所奏。那年轻人却走到他们面前,给每人喂了一颗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