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铿锵高亢,激烈嘹亮,有如巨鲲潜海拨涛掀浪三千丈,又宛若大鹏扶摇直上九万里。忽万弦急发,惊鸟无数。倏然间,戛然而止,但留余音绕梁,不绝如缕。
姚倌儿含笑侧靠在软榻上,闻一曲终,轻轻抚掌:“王爷竟弹起《潜龙》来,尽显雄心壮志。可见那日的烦心事已游刃而解。”
江南王一笑,眼中精光尚留。他从案几前站起,走到软榻旁坐下,勾起他的下巴:“啧啧,姚倌儿洞悉人心,又有如此利嘴,本王真是不知该爱,还是该恨。”
“这二字,姚倌儿怕是一个也受不起。”
江南王正兴致勃勃看他如何调侃,却不想等来这么一句,有些意外:“这是什么话?”
姚倌儿一笑,垂下眼,掩饰眼中的淡淡落寞:“用情至深,才得爱与恨。姚倌儿得王爷垂怜,便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姚倌儿已很满足,别无奢求。”
江南王沉默小片刻,弯身将他抱起:“我不过一句玩笑话,你怎么就较上真了?”他将“本王”换做“我”,以缓和二人之间的千丘万壑。
“不是较真,姚倌儿只是说实话。”他轻轻推开赵容基,下床走到矮几前,将谭木琴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