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也许是觉得女人太容易被自己爸爸那类人买卖到手,崔东旭在大一之后就两眼不看美女脸,一心只读圣贤书,虽然平时和同学朋友吃吃喝喝玩得也欢,但在感情方面始终没人填补空白,不是没有美女主动,而是崔东旭防范心太重。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心无旁骛的崔东旭在学业上出类拔萃,他那一届的整个学院也就他一人硕博连读,被学校最牛逼的宫亚平收为弟子。
原定于五月份开展的实践活动没想到临了临了被一纸通知给泡汤了,学校的宫亚平袁大衎等几大教授接到通知要去邻省参加一个理论研讨会,邻省政府将与学校合作开展一项科研,宫亚平他们是挑大梁的,不去不行。
老板们不在家,这些打工的研究生当然轻松了,但更让他们兴奋的是,公公和袁大头他们念在弟子们辛苦的份上,格外开恩准许他们五一去乡下散散心,说先前已和隆宫乡的乡政府联系好了,政府方面会接待,作业也不特别布置了,能带些病虫叶样本回来就行,剩下的时间由着他们打发。
五一虽说只有一天假,但能让年轻人趁机会组织次聚会大家还是很高兴的。本来实践活动安排的是几个导师带着各自的学生去,现在导师们发话可以自由活动,钻进故纸堆里憋了许久的弟子们自然要好好放松一下,一邀三,三约五,都计划好把女朋友带上了。
崔东旭见公公目前分派的论文任务已完成,想着家里老妈一人在家孤寂便又回家自学去了。沈绣萍说自己不喜欢走动,好久没去看望老娘,要崔东旭去外婆家看看,问候下缺些什么东西。
崔东旭的外婆乔裕馨年近七旬,一个人生活在东关城区,东关是老城区,虽然房屋拥挤但地段却很繁华热闹。见了有段时间没见面的外孙,乔老太太很是高兴,对崔东旭的学习生活问东问西。
“这段时间舅舅他们没来看你么?”见老太太那兴奋劲,崔东旭明显感觉到老太太好聊,平时一人在家肯定很孤独。
“他工作忙,脱不了身,”乔裕馨看出外孙的心思,“你二姨三姨倒是每天轮流着来,孙辈也就只有你喜欢到我这走走啰。”二姨沈爱萍是个火爆脾性,三姨沈金萍却是个冷性子,崔东旭不用亲眼见也能想像得到,二姨一来肯定是不停地唠叨老太太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老太太烦她,三姨一来肯定是半天打不出一个屁,老太太一个人自顾自说。
“一人住晚辈们多担心,我看还是搬到舅妈那去一起住,早起晚睡也有个招呼。”崔东旭劝道。
“不去,我一人住多自在,”乔老太摇头道,“我跟你舅妈那种性子的人合不来,年轻人有年轻人的过法,住得远还有些亲情,住在一起指不定就成冤家了。”
“妈让我问问你缺些什么东西我去买回来,她身体不太好,不太喜欢出门。”崔东旭在外婆家四处看了看,老太太是个特爱干净的人,家里被她拾掇得井井有条。
“缺的东西你二姨三姨都想到了,你安安心心做学问就是了,不用挂心,也别再每次来都给我钱,我一老太婆也没什么要花钱的地方,”乔老太唉叹了一声,“你妈哪是身子骨出不得门,只是不想见我这老太婆罢了,唉,老公是那个样子,也难怪不想出门招人指点。”
“嗯。”崔东旭黯淡地道。
“你也别怨恨你爸,”乔老太劝慰道,“再怎么心存疙瘩也别淡了父子情分。”
“他都对妈这样了,外婆就不气愤么?”崔东旭有些怪罪地道。
“人啊,一辈子各有各的活法,是是非非各有定论,不能单凭某件事就把一个人一棍子打死,”乔老太拍了拍外孙的头,“你爸本质是不错的,只是这社会风气和他所处的环境有些歪风邪气,商场上迎来送往的,是个大染缸,容易跟风学些不良嗜好。”
“环境再怎么坏,自己的心意还得靠自己掌控。”
“话是没错,可也别指望人人都能当圣贤啊,”乔老太指了指墙上崔东旭外公的照片,“你外公书生一辈子,不争名不争利,想当年,要不是你爸到处周转,你外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平反呢。你外公生病到去世那段时间,都是你爸出钱出力的,郎家那时自顾不暇,耿家也是捉襟见肘,白家还是刚跟你小姨定的亲,也只有你爸一人全扛着,想想真不容易。还有,你外公去世后我也病倒了,也是你爸忙前忙后张罗的,家里穷得叮当响,要不是你爸,你舅舅哪能上大学。”
“他是你大女婿,那还不是理所应当啊。”崔东旭撇嘴道。
“世上哪有什么理所应当的事,多少做儿子的都做不到那个份上,”乔老太深有感触地道,“你爸算是很有良心的,能力也强,你母子过得这锦衣玉食的日子不就全靠他在外面辛苦打拚么,你这个做儿子的不要过于偏激,多体谅体谅,再说你爸对你一直都是爱护有加的。”
“嗤,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