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叶有点受宠若惊,捧着碗有些局促,但苏伯母的筷子一直在给她夹东西,嘴里还乐呵呵地说:“你们俩个,明明没有几两肉,还老是听你们说减肥减肥,听的我耳朵生茧,现在可好了,叶儿休息了,不用上班,来,多吃点。”
原本挺热闹的气氛在这一秒忽然变得沉闷起来。事实上,陈之叶已经接到了台里的电话,叫她回去录节目。党员虽然没评上,风波一大堆,但是工作还是要继续。
她一直在担心着明天去台里会有什么样的境遇,会受什么样的嘲讽,会受到怎样的,也只有在见着苏伯伯和苏伯母的时候,她才会短暂地把心里的阴霾与担忧藏起来,可是苏伯母的一句话,又让她陷入了惶惶的不安里去。
“妈,你看你,哪壶不弄提哪壶。”苏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拍拍陈之叶的肩膀,安慰她说,“放心吧,明天我陪你去上班、录影。”
有了苏丹的一句话,陈之叶的勇气又鼓起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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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台里,最新入党人员的照片还在布告栏上挂着,褚子欣赫入其列。陈之叶低着头,像是怕人认出来似的,顺着楼梯往上走。这一路上,有好多人看见她,都开始对她指指点点,但也只是远远的,用极低的声音议论。
陈之叶不敢抬头,只想快点去化妆,快点去录影,录完之后,就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走到化妆间门口,她刚想伸手推门,就看见两个人从化妆间里走出来,与她擦肩而过。那两个人走了几步,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收住了脚步,迅速地回过头来。
那两个人有点惊讶,但很快就换上了满眼的鄙夷:“哟,叶子姐,来上班啊?”
另一个人附和着说:“也对,当家花旦,不来上班,节目要让人抢光了。”
“抢节目算什么?咱叶子姐会抢男人。现在这个年头,谁还正儿八经的工作啊,都是找个有能力的男人嫁了,过衣食无忧的日子去了。铃铃,你可得注意了,叶子姐的节目,主任就是扔给你,你也不能接,小心男朋友被抢,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陈之时瞪起了眼,眼神凌厉,看上去有些骇人:“你们说什么?”
其中一个人冷笑起来:“叶子姐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陈之叶的情绪本来就不稳定,这两个人的冷嘲热讽,倒是让苏丹气的快要爆起来。她冲上前来,将陈之叶护在身后,怒不可遏地吼道:“你们俩个是不是吃饱了撑的?不管怎么样,那是别人的私生活,还轮不到你们指手划脚。甭以为自己有多清高,其实就是羡慕、嫉妒、狠,你们俩就是一酸葡萄!”
苏丹一向伶牙利齿,但因为是播报新闻,形象一直是大方端庄,这么一闹起来,有点像泼妇。
情况有些不秒,很多人听到争吵声跑出来一看究竟,结果看见陈之叶,立即引起一片声讨。
组长听见外面乱哄哄的,推门一看,就看见陈之叶、苏丹还有两个实习生站在一处,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一会儿观众都该进场了,你们想闹笑话是不是?”组长目光阴沉地扫了扫在场的几个人,不耐烦地说,“你,你,还有你们俩,一会儿跟我去见主任!”
那两个人见组长发了飙,都不敢再说什么,撇了撇嘴,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