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和清锋论起来绣球的功用。
“哥哥躺在床上。”清锋有点乏了,抱怨,“哥不陪锋儿玩儿。”
“平日里锋儿都玩儿些什么?”
“唔……与帛哥哥给锋儿请了先生,没有课业时会陪锋儿下棋,还有骑马。”
“锋儿乖。哥哥累了,你改天再来。”清辉脸色有些苍白,勉力笑道。
“唔……好,锋儿再亲亲哥哥,快点好起来!”
小孩儿柔软的嘴唇在额角狰狞的伤口轻轻接触,痒痒的,挺暖。
吴茶赶紧带锋儿出了屋,吴酒进门伺候,见清辉额头虚汗,喘息急促,坐卧不稳,知是高烧未退,却听清辉笑道,“吴酒,这是到底怎么回事。我像做了一场噩梦。”
吴酒知道自己嘴笨,只能说,“公子,吴茶吴酒拿命陪着你,你别怕。”
清辉失笑,他看着自己的手腕,纤细的腕子上是一圈淤青未退的牙印。
☆、第 7 章
清辉又休养了十余日,他刚可下地时,听说福晋的身子也大好了。
吴茶吴酒侍立一旁,清辉神色冷淡地换上了吴王送来的艳丽衣衫,转首问他二人,“可像天仙楼的花魁?”
吴酒叫了一声公子,“咱们不去了,不受这鸟气!”
清辉却在看自己的一双手。遇刺之夜,就是这双手,鬼使神差地把吴王往刀尖推过去。
清辉叹息着,也不再言语,就随侍者去了。
侍者直接引清辉到吴王帐外,回禀吴王一声便躬身离开了。
吴王身形健朗,眉目深邃有神,鼻挺唇薄,浅笑时嘴边有一只梨涡,清辉能看到满满的温柔。此时他躺在榻上,神色疏离,显出一股威严和冷漠。
“你这样打扮,倒是一别有一番风韵。来,”他一指床边物事,“看看本王今日为你准备的什么。”
清辉闻言望去,一瞬间有些伤心。他摸了摸桌上的绳索蜡烛,指尖颤抖,难看的笑了笑,“都是没见过的。”
吴王点头,笑容是刻意的开怀,“特意为你找来的,鬼医说你性子冷。喜欢花样。”
清辉心里像被扯了一下,“……是吗。”
吴王并不着急,他把清辉拉扯入怀,抚摸着他的脸颊,冷笑,“本王记得,六七年前,本王曾送你一只玉簪。那时错买成了女子的样式,清辉,你怎么说的?”
手指游走着,避不开地碰到了额角浅红色的伤疤。吴王想到了什么,眯着眼睛,用力揉搓那一块皮肉,忽然反手一记耳光,鼻血蜿蜒而下。
清辉闭目忍痛,并不伸手擦拭。
“你跟本王大发脾气。本王在你房外吹了两晚的风,你才面色稍霁。”
“你还记得吗?”
吴王说着,嘲讽地看着清辉。清辉睁眼,正好撞进他的视线,再低头看自己一身妇人的华贵锦袍,一时间只求一死一般的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