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寒霜涧旁,池水内的羽桑缓步走上岸来,坐在众人身侧。
“抱歉,让你们陷入了无端的危险。”
“羽桑……”
珞瑶刚唤出口,被亦寒轻轻扯了扯,冲她摇了摇头,然后,又对羽桑说:“我们不是朋友吗?这些客套的话语对我们就不必说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这一遭结束,你的心魔也已全被清除掉了吧?”
“嗯。”羽桑笑着道。
“那就好,珞瑶姑娘和叶倾体内潜藏的魔气已消除了,这天寒地冻的,也泡了许久了,我们今日暂且先回去,明日再接着来吧。”亦寒道。
叶倾连忙举手同意。
她已经快要忘记池水的温度了,可不想再重新回忆并且适应一遍。
从寒霜涧回去的一路上,众人没头没尾的说了好些句闲话,虽然心知肚明,羽桑大抵就是因了那次在寒霜涧内听到的那些闲话,便再也不敢承认自己的天资和修为,开始扮演着传闻中那样怯懦的人。
虽无人再提及这段过往,好奇却是难免的。
次日清晨,一大早亦寒便偷偷拐了小月背着羽桑来到珞瑶和叶倾的房间里。
月朝众人甩了个白眼,端坐在椅子上冷漠的看着几人:“问吧。”
七嘴八舌的吵了一阵子,总算汇总出一个问题来。
“关于传闻所说的一切,我们大抵都有了掌握,羽桑兄后来的变化,思兰神君看在眼里,或许她并不知道有寒霜涧那件事,但联想羽桑兄同母亲在北界的境遇,自然也应是明白,可为什么那之后,他再度被赶出九重天了?”
月微微皱了下眉,沉声道:“他是自己走的。”
“为什么?”
“因为……阿娘神隐了。”
月的神色一如那日在客栈楼顶上时,沉寂而忧伤,似是陷入了什么不悦的回忆。
“抱歉……”叶倾有些自责道。
月的神色忽然变得轻松了,他抬起头微微笑了笑:“无碍,阿娘是上神,灵力纵强,也总归有神隐的一天。”
“等等!”珞瑶和亦寒忽然打断两人。
“小月,你阿娘,该不是思兰神君吧?”
月脸上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不自然,但没有否认。
“思兰神君可是当今帝妃同青寒神君的母亲!你……你是他们亲戚?”
月咬咬唇:“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总之,别告诉旁人!”
月的眼中瞬间带了些威胁的意思,其他几人则是审视一番,才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日,其余人各自不知去何处瞎忙活了,只留下叶倾一人每日去寒霜涧清心,修习。
虽只有几日,叶倾却觉得自己的修为似乎比以往更精深了些。
“我家小月就是靠谱。”
结束今日的修习,叶倾简单运功弄干了湿漉的里衣,穿整好便趁着夜深人静,四处溜达去了。
今日的修习结束的早,天还是黑沉的。
叶倾走了没几步,忽然看到了打着灯笼从远处迎面走来的珞瑶。
她心里起了坏心思,瞬间化作叶流,沉在地面上,待珞瑶走过的时候,忽然发出轻轻的咳嗽声。
珞瑶是一个人走夜路的,周遭忽然传来响动,她楞了一下,手里的灯笼差点没拿稳。
但很快的,当她感觉到脚下的触感有些不对劲,看到了沉在地上的那一堆不合群的叶子,她就反应过来了。
她轻轻笑了笑,忽然狠狠抬起脚踩了好些下。
叶倾忙一个翻身避开。
“这么狠!”
珞瑶得意道:“不然你怎么记得住教训?”
叶倾撇撇嘴凑上去:“准备去哪啊?”
“这么晚了,当然是要回去了。”
“可我还不想回去,瑶儿,你想不想去七重天看看?”叶倾问。
这是珞禾的那位朋友被关押的地方。
珞瑶一下子来了兴致:“你想去看看?”
两人一拍即合,将灯笼随意扔在了青寒殿的显眼处,便偷摸着往七重天去了。
“我只知道如何过去的路,但里面还是第一次去。”
珞瑶站在关押要犯的囚牢远处,望着面前那座守卫并不算森严,但透着许多寒意的囚牢道。
叶倾就在她的旁边,等到守卫换了一班,扯着珞瑶从她方才化叶流寻到的另一个没什么守卫的入口处,悄悄潜了进去。
这一路上仿佛顺通无阻,又仿佛是有什么在暗暗指引着两人,她们竟轻易便找到了那个关押着珞禾故友的囚牢。
关押在狱中的人虚弱的凭着锁链坐着,明显可以看出少了一魂。
“就是他吗?”珞瑶附在叶倾耳畔小声问。
叶倾皱了下眉,望了望四处无人,便走进去。
“你可认识东荒碧梧神尊?”
那人忽然抬头,看着二人轻轻笑了笑:“你们是他的妹妹吧?他来时,偶尔会提到,珞瑶和叶倾,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