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停滞了,各种声音都好象离他远去,静静的世界中只有大黄参一样东西,一切都变慢了。
高登双手牢牢的抓住了大黄参,成了,他心中大叫一声,可还没等他从惊喜中醒来,由于用力过猛,大黄参枝头那红色的果子竟然掉了下来。
啊!高登只来的及发出一声惊叫,整个世界就在叫声中恢复了正常。他,大黄参,红果,还有翻滚着的鹰和蛇统统飞快的掉进了下面的深潭。
澎!高登直直地坠入深潭,“果子”,高登刚刚说了半声,就被冰寒的潭水灌了回去。眼前一片昏暗,直摔入潭水数丈深以后才止住了跌势,高登此时心里满满的都是红果,他着急地蹬腿划水往潭面上划去。
刚刚从潭面上冒了个头,只来的及呼出一口气,哗的一下,一道潭水就被鹰翅膀扇了过来,“咕噜”,高登又被搏斗中的鹰和蛇灌了一口水,好象有什么东西和着潭水咽了下去,高登不及多想,就又被打斗正欢的二者给逼下水去。
鹰蛇斗的不亦乐乎,高登几次从水中探出头来,可是潭面上水花四溅,波浪翻腾,压根就找不到那枚小小的红果。
高登哪里肯干休,难道红果沉下去了?高登吸一口气就往潭下潜,这里他恽然不觉自已身体已越来越热。
这寒潭由于冰寒彻骨,以前只有在夏天艳阳高照的时候他才下潭游上一番,但每次也短短半柱香的时间,就已承受不住潭中的寒气而上岸了。此刻高登却越潜越深,平时畏惧的寒气现在好象也不存在了,心里反而越来越急,只感到身上越发的热了,高登瞪着双眼,只盼着能看到那个小小的红果。潭里模模糊糊的,随着下潜的深入,水里越发的暗了,高登眼睛已睁到最大,因为长时间瞪着双眼全神贯注的寻找,身上的热气也好象贯注到眼睛里,缓解水里刺骨的寒气和水深处的压力。
如果此时有人看见高登,肯定全被吓一跳,以为是碰到鬼了,只见他的眼睛冒出三尺的白芒,象是晚上墙壁缝隙里透出的灯光一样。高登现在除了小红果,脑子里丝毫没有其它的念头,这些异常之处当然是毫无查觉。在幽暗的水底,找寻一个小小红果,比大海捞针也强不到哪里去。
好一会功夫,高登突然奋力蹬腿划动双臂,倒不是他有所发现,而是呛着水了,胸中一口气已吐进,但心无旁鹜之下竟然没有发现自已已到了必须去水面换气的时候了。
现在下潜之深以前从没到过,离水面多远也不知道,怎么能不让他惊慌失措。划!快划!快向上划!这就是在陷入黑暗前高登脑中唯一的念头了。
好热!好冷!冷热交替,高登好象做了一个梦,梦中自已被困自家小柴房,然后突然起火,火势一发不可收拾,四周烟雾弥漫,自已左冲右突找不到房门,浑不知自已要往何处逃生。
身体也越来越热,奇怪的是身体好象是从内向外烧起来了。等到烧到体表皮肤,四周的火好象全部被水扑灭了,但高登一点欣喜之情也没有,因为灭火的不是一桶水而是扑天盖地,自已就象掉进了夏天才去游泳的寒潭一样。
寒潭?高登脑子象是抓住了什么,如同黑夜里见到的一缕阳光,高登昏昏沉沉中费尽全身力气睁开了眼睛,真的一缕阳光照入眼帘。高登眯着眼看看太阳,日已近午,又转头看了看周围,自已真的在寒潭边上。
高登一个激灵,人好象才真正的清醒过来,自已难道不是做梦,真的掉进了寒潭?摇了摇头,高登看着潭面上漂着的缠在一起的黑鹰和白蛇尸体,一下子回忆了起来,“大黄参!”高登顿时翻身跳了起来,现在潭面上可是风平浪尽,镜影沉碧,目当扫过空空如也的水面,除了鹰蛇尸体外空无一物,难道被鹰蛇争斗时冲到了岸上,可是此潭四面皆百仞峭壁,不可能冲上峭壁啊。唯一平缓的地方,就是自已站的这里了。
这只是一个很小的缓坡,一目了然,高登不死心的东瞄瞄西瞅瞅,恨不得地里能长出花来,可惜一直到日头西斜,连根草也没有多出来。
高登灰心丧气,也不想马上回家,就在潭边坐了下来,眼中无神的望着空荡荡的水面,鹰和蛇早就让他捞上来分尸了。
五十亩川地啊,就这么没了!高登心里真是悔恨交加,真的鼓不起勇气回家面对爹娘。直等到日落西山,一弯月亮挂上天边的时候,高登才静下心来,脑海中把从到水潭边一直到落水昏迷前的情景一幕幕回放了一遍,大黄参的果实和自已一起掉进水潭后的这一段是反复回放,当时场面太乱了,果子就是那个时候失踪的!
想起自已当时还潜下潭底去寻找,高登不由的自已嘲笑自已真是病急乱投医,有哪个果子是能沉到水底的?那么细的草茎上结的果实能有多重,再重它就自已折断了。只能是漂在水面上,可是水面就这么大,果子能长翅膀飞了不成。
高登一边盯着深沉沉的潭水,一边回想着,自已怎么会晕过去呢?平时游泳也潜不了那么深啊,竟然差点憋死,如果真的憋死了,那也就在村史上留名了,第一个憋死的。高登想着想着走神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自已差点淹死这算是大难了吧,后福在哪呢?
高登抬头望天,咦,月上中天了,天上挂着一弯弦月,高登象是第一次看见月亮似的不敢相信的抬头看看月亮,低头看看水潭,再抬头,再低头……。
奇怪啊,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