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情笑笑,还是那句话:“师父常年在山中清修,姑娘未曾听过也十分正常。”
岑玉泷深觉自己被耍了,眯起眼睛又问道:“最后一个问题,敢问道友今年贵庚?”
问题一出,空气都安静了许多。岑玉泷这么问是有原因的,修行之人最不好判定年龄,特别是那些天资卓越者,他们的面貌往往会停留在某一个时间段不会再变化。
虽然宇文情看起来二十七八的样子,但是谁都说不好他实际年龄是多少。就比如说季萧的师父祁忘岚,其实都已经是快一百二十岁的老白菜帮子了,看起来还是嫩的跟一棵水葱似的。还有常信和秦敛,他们看着都不过三十多岁,但其实都已经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了。
宇文情听到这个问题笑了,并不正面回答,只道:“这跟姑娘没关系吧,若我真是个老头子,你还要杀了我不成。”
岑玉泷哼笑:“那可不敢,打不过你。”
其实她也没想拿他怎么样,只是觉得有些可疑罢了。确实有不少修为高深的人都是隐世而居的,但那什么一名剑仙一听就是宇文情在胡扯,不过只要他不干坏事,她也没兴趣非要刨根问底。
这些事宇文情也跟季萧说过。季萧并不傻,他也知道多半是假的,但是并不太介意,毕竟他自己也是隐瞒着身份。
季萧把伤药都收好,见他们说话告一段落便道:“回去吧师姐,天不早了。”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他给岑玉泷处理伤口时,一直是一个九夷弟子拿着明珠在旁边给他照明。
于是一行人略显狼狈的原路返回城中。季萧和宇文情将师姐送回九夷在沧州城内的据点,随后就回了客栈。这件事情已经告一段落,看样子柳寻尘大概不会再回来了,他们也在苍州耽误了两天,两人便决定明天一早就启程赶往上河镇。
水路相比马车要快一些,他们离开苍州后第七天下午便到了上河镇。
上河镇与十一年前并无什么大的变化,依旧人来人往的,十分繁华热闹。只是曾经盛名在外的凤凰山已经荒了,那漫山遍野的枫林在三年内迅速死去,而后又是几年过去,如今只剩无数干枯发黑的枝干林立着,周围杂草灌木丛生。
季萧抱着晕船晕的要死不活的小黑站在码头边上,抬头望向远处凤凰山的方向,叹了口气。
宇文情在旁边道:“怎么了?在看凤凰山?”
“嗯,那么美的风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没了。”
宇文情笑道:“这个我倒是知道个大概。以前凤凰山的枫林红的那么纯粹,是因为里面出了一只枫树妖,十一年前那树妖死了,没了妖物滋养的枫树慢慢死去,枫林自然也就荒废了。”
季萧记得他十一年前也来过这里,当时就是在凤凰山里遇到常信的,只是具体细节却记不清了,便以为当年是暮云中人杀了树妖,暗道一声可惜了。
这时小黑突然嗷呜了一声,然后突然想起自己现在是只猫,于是又喵呜喵呜的哼唧了两声,从他怀里伸出一只爪。
季萧不明所以,捏了捏它的毛爪子:“怎么了?”
你看我说的话你又听不懂。小黑忧伤的收回爪爪,默默地把头埋起来,晕船真的好难受。
季萧不以为意,只当它是难受了,在撒娇,便抬手在它脑袋上揉了揉。倒是旁边的宇文情若有所思的看了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