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一勾正好握在手中,刚好挡下了第一振冲上来攻击的刀。
“短刀,通常贴身携带,藏于袖口小腿及腰部,既方便迅速攻击,也方便格挡。所以,使用短刀反而比其他刀种更需要气势,灵敏以及速度。同长度更占优势的刀剑对峙时,短刀的持有者最好能无限贴近攻击目标,使其失去距离优势,最好的位置是敌人身体外侧,这是个理想的攻击方式。因人的生理限制,反手区域是运动的盲点,想要攻击身体侧向之敌,必须先调整身形,机会和时间就这样出现了。”
她一边游刃有余的格挡对方正面刺来的刀刃,一边慢悠悠的指点其改变进攻路线。轻软的布料飞舞间好似一朵黑色的花徐徐绽放,将乱藤四郎的进攻一一化解。
他气势衰竭,立刻又换了另一振刀从后方袭来,大力挥击带来的破空声掩盖了其他三四振刀出鞘的响动,茗不耐烦同他们慢慢磨蹭,手持烧火棍自上而下在身前划出一道斜斜的半圆,金光闪过,浑厚的刀气掀飞了半拉房顶,直接将围在四周的刀们砸了出去。
“啊呀,抱歉,一不小心没控制好。有谁受伤了吗?”
匆匆赶来“救援”审神者的刀剑男士们先是愣愣的摇了摇头,继而乱哄哄的跑去将摔倒在地的同僚们扶起来。所幸茗并没有同他们认真,刀剑们站起来互相检查一番,受伤最严重的居然是守在门口的山姥切国广——倒霉的被飞出去的房顶掉落下来的砖块砸破了头。
茗伸手解下蒙在眼睛上的绸布,有些歉疚的看向藏在锻刀室里被揍了一顿的刀剑们说道:“受伤的人请到手入室等我,其他人先散去休息。没有控制好力道,责任在我,以后会更加注意一些。”
被爱染国俊拉起来的萤丸先是撅了撅嘴,然后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高兴大喊:“主公,虽然我们没达到你的要求,可是能迫使您出现失误是不是也能得到奖励?”
茗笑着点了点头:“可以可以,萤丸,乱藤四郎,小夜左文字,浦岛虎彻,秋田藤四郎,包丁藤四郎,博多藤四郎,五虎退以及山姥切国广,你们都可以提出一个要求。只要我能做到,必定不让你们失望。”
当下就有小短刀叽叽喳喳说出自己的愿望,有希望得到小判箱当抱枕的,有想在池塘里养乌龟的,有许愿要和哥哥一直在一起的,还有几个表示要把愿望存下来,以后想到了再说的。最后,大家一同将目光转向光荣负伤的山姥切国广身上。
一向有些自卑的青年非常不适应这种成为视线焦点的状态,他双手扯着被单似乎想将自己全部裹起来,却左支右绌越忙越乱。不但没能从大家灼灼的目光中消失,反而成为了最受瞩目的存在。
眼看他就要烧红爆炸,茗抬起袖子轻笑道:“好了好了,你的愿望也存起来吧,自己去手入室等我......”话音未落,青年仿佛听到大赦般顺着人缝溜了出去。
“哎呀,居然害羞了,呵呵呵呵呵。还有谁受伤了吗?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咱们不缺修复资源。”其他刀剑拿着本体看了看,纷纷表示最多磕青了一块,对武士而言根本就不需要费神关注,过几天自然就会散掉。
茗站在台阶上,背后就是被砍成两截又掀飞一半屋顶的锻刀室。她低下视线看了一圈,除了躲进手入室的山姥切国广外,刀帐上亮起立绘的所有付丧神都站在这里。
“我先前有些私事,所以半年不曾到岗,确实对你们有些亏欠,所以无论你们来历如何,有些什么想法,今日之前一切既往不咎。这一个多月时间的相处,你们对我也有了大概的了解,有什么想说想问的尽管表达出来,害羞的人可以等散了以后到书房找我。往后,无论你们选择怎样的道路,只要走到山穷水尽之时不曾后悔就好,但是有一点,你们的刀锋只能对外,不许窝里斗!”
她刻意在声音中混入少许威压,一切正常的付丧神最多觉得气氛不妙,心里有鬼的大多脸色发白,额冒冷汗。最后还是压切长谷部站出来表了一番忠心,请她撤去那些过于厚重的灵力,众刀这才四散而去。
不去想谁会寻上门来,茗先赶去手入室看了看被砸破脑袋的山姥切国广。会一些急救医疗的药研藤四郎刚好端着一盘子酒精和棉球走来打算帮他包扎,就见审神者堵着门框站在外面。
少年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身行礼道:“大将,山姥切国广先生出现了轻伤,本体修复可能需要麻烦到您。”
茗走进来冲一团白床单伸出手:“拿来。”
“床单”抖了抖,一双极漂亮的手捧出了一振打刀。
茗接过他的本体,左手持刀右手轻压刀镡,一振刃纹极精致的刀流畅的滑了出来。刀反微翘,冰冷的银色反光照亮了有些昏暗的房间,有些单薄的背部开有一道细细的血槽。她用指腹轻轻碰了一下刀尖,柔软的皮肤上立刻渗出几颗小血珠。
缩在被子里的青年似有所感,顾不得被药研拉扯的白布落在地上,急急起身跑过来:“主公!您被刀刃划破手指了吗?”看到刀尖上挂着的一滴红色,他立刻回头拉过药研:“让药研先帮您处理伤口,我没什么事,明明说了没有治疗的必要的。”
审神者将手指含进嘴里吮掉血滴,一点也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这样精美的实战刀已经很少见了,你应当为自己的锋利而自豪。”
青年的脸迅速爆红,他仓皇打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