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劭溥笑起来,在夜色中这样低沉的笑声竟有蛊惑人心的力量:“高义?你倒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他把窗户关上,食指轻轻敲着窗台,“提到军阀,人人都是又恨又怕,背地里不知怎么盼着我死,你竟想保全我?”
沈令迩咬住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乌溜溜的眼睛看看他,又垂下。
“谢谢你。”张劭溥突然说。
沈令迩抬头,他已经又把视线转移到窗外,刚刚那一声感激却像极了幻觉,轻轻袅袅,落在半空里,不上不下。
沈令迩没有回答,只是莞尔一笑。
“回吧。”张劭溥说着,把领带重新系好,不再看她,径自走在前面,沈令迩默默地跟着,她抬起头看向前面的那个清癯的背影,明明是这么一个单薄的人,为什么以往觉得他顶天立地,无往而不胜呢?
*
张劭溥拉开雕花的门,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