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聆知道他已被自己说动,微笑道:“咱俩总有一个走不开。冯贼死了,有不少事情要处理的。”
“你肩上有伤,一路多加小心。那我给你收拾行李,你还有什么要带的?”
仲聆说:“唔,多给我带点吃的。”
他于是名正言顺的,把所有的点心打包带走了。
半个月后。
过了宽江,往北一直走,有连绵的山脉。
那有一座石楠山,山有匪一窝。
山上的班青讶异道:“哈?姓冯的老贼死了?”
“说是冯府天干物燥,失火烧死的。我问了好几遍,一开始我听了也不信。”
“半个月前的事儿?”
他的手下胖子说:“咱们这边离得远,消息是过了半个月才传到的,皇帝下旨追封,估计现在后事都办完了。”
班青喃喃自语,“完全没想到啊……”
地上的菜篮子里堆着刚摘下的新鲜黄花菜,他将菜倒出来满地铺开,在向阳的地面上晒。
他说:“胖子,冯老贼惜命的很,突然被烧死了,你不觉得蹊跷吗?”
“谁知道呢。”
班青专注的在地上晒黄花菜,道:“死了一个丞相,如今我朝已经够乱了,出了这事,唔……估计也就是再乱些,老百姓们没什么不习惯的。”
胖子:“头儿,黄花菜晒这儿,不怕辣j-i一会儿溜达过来,叼去吃了?”
班青蹲在地上道:“我天天给辣j-i吃r_ou_,养的可好了。他要是连这玩意儿都吃,老子跟他姓了!”
胖子酸溜溜:“吃的比我都好,怪不得那么胖。”
班青慈祥道:“我家辣j-i吃得多,跑跑跳跳动的也多,能和你比吗?辣j-i那叫长得壮实,才不叫胖。”
这一刻,胖子表示不想说话。
晒完黄花菜,班青和胖子躺在山地青草间。阳光明媚,晒得人暖洋洋的,甚是舒服。
班青躺了一会,从怀里取出一个油纸包。
那油纸包被小心打开后,露出里面一块碎了的桃花酥。
桃花酥花瓣j-i,ng巧,颜色漂亮,本来很好看的。只是这点心本就易碎,在怀里揣了许久,五片花瓣折断三片,外面粉色面层掉落,颜色粉白斑驳,就一点都不美了。
胖子嫌弃道:“我就纳闷了,你一大老爷们,别的甜食也不见你喜欢,怎么就爱吃这一种花里胡哨的酥?”
班青也不介意胖子的嘲讽,拿起碎掉的桃花酥,自在的吃了起来。
“碎成这样你也吃?”
班青就笑了:“你懂什么?碎了有碎了的好吃,我就爱吃碎的。”
他就这样吃完了,最后把油纸对折了,扬着下巴,把里面的面渣都倒进嘴里,吃的特别干净,一点都没剩。
然后他们继续一起晒太阳。
在胖子舒服得都快睡着的时候,却听到班青突然说:“这两年,村里添了好多孩子,张嘴吃饭的多了,我们要做的事也多了。”
他看着地上的黄花菜,眉间有一点担忧:“今年雨水少,天气也不好。小麦、玉米收成都不行,过几天我得带些弟兄们,去山里打点食。要不这过冬的粮食,我怕不够。”
胖子慢吞吞道:“大当家的,村长的活儿你比较在行,兄弟们听你的就是。倒是过几天,就到了这个月的十八,咱们……”
“十八十八,就是要发。先生遗训,在十八的时候,必须开张做生意。”
班青继续说:“所以到了十八,咱们当然还要出去抢劫了,毕竟……”
他自豪的笑了起来:“我们是土匪啊。”
作者有话要说: 班青:我才不会说我吃桃花酥的方法是跟谁学的呢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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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吉日,今日动土。
坑已挖好,拿着宝儿牌铁锹,先埋一个喽~( ̄▽ ̄~)
第2章
江北关家。
天子派来的太监宣了旨,明黄色的圣旨被当成宝贝一样的供了起来。
这让即将入宫为妃的关若韵相当郁闷了。
她千里迢迢的从皇都跑回老家,就是得了消息,回来避风头的。
结果风头没避成,躲回来也没用,皇帝老儿早就盯上她了,最后还是得进宫。
她红了眼眶,却怕哭出来被人看见惹非议,只得忍住眼泪,匆匆回了自己屋子。
她看着侍女站在里面,呜咽道:“这里不用你伺候,出去。”
侍女没动。
关若韵此时本就心烦意乱,重复道:“出去啊!”
侍女错身走过,关若韵双眼已经泪水糊住,却本能的察觉到了不对。
她身后的门,“嗒”的一声关上了。
下一刻,仲聆在她身后说:“关小姐。”
关若韵大惊失色,仲聆立刻伸手捂住了关若韵的嘴,很有预见性的将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给她捂回了肚子里。
在关若韵想起来咬他之前,仲聆道:“是房邬公子叫我来的。”
这一句话及时救了他的手。
关若韵猛地回头,看到仲聆,有点呆滞。
仲聆今天穿的是女装,他用着伪声,声色清澈动听,叫人听不出来他是个男人。
关若韵喃喃道:“你说你是房公子……身边的人?”
仲聆见关若韵冷静下来,就放开了她:“对,我叫仲聆。”
关若韵惊道:“你的肩膀流血了!”
仲聆一路奔波赶到江北,甚是辛苦,左肩伤口好好坏坏,崩开流血已是寻常。他并不在意,只是说:“无碍。”
他也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