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守寒向来知恩图报,听说叶灵眉生还,不尽赞叹,后首听说男子的事,又为她惋惜,再一听说那男子姓周,乃是济州人,一字名奉,更加心疑,唯恐就是他家女婿,也不在家多待,急忙赶到金陵。
周奉娶贞良不过图自在,对这老泰山谈何敬重,况他又是那样迂腐滑稽的品格面貌,略略周旋一翻,便打发送出府。
贺守寒也交了两个朋友,回到客栈,那几人道,“老兄台怎么又回来了,我们都以为今晚会宿在女婿家。”又一人问,“果然是你女婿么?”
贺守寒满腹怀疑,他又迂,又没个主意,被他们一哄便和盘托出。话毕,一个连连摇头,大呼不妙,贺守寒平素最佩服这位有主意,忙问原因。他道,“听兄台的话,这位叶小姐素有美貌,她如今又有使不尽的家财地土,若真过了门,你女儿有甚么?又过几年,肚皮再无消息,你说是不是大大的不妙?”
贺守寒一听慌了手脚,“我女儿对她有恩情!”
那人冷笑,“如今这个境地,谈甚么恩情不恩情,难道让叶小姐去做小?”
他句句有理,贺守寒寸寸惊心,跌脚恨,“她寻找甚么样的男子不得,偏要祸害我家女婿,哎,哎!”
那人又冷笑,“老兄端的是没主意,这般情形,你女婿未必和你女儿言说了的,还不快去济州,商谈对策!”
那贺守寒极愚笨的,深以为是,对那人千恩万谢,第二日便启程北上不题。
贺守寒来府一事,周奉并未告知灵眉,这几日过得甚为平静。
一天夜晚,收拾停当,两个睡下。那周奉青年男子血气方刚,十余日未经妇人,自然熬不大得,见灵眉略好了,便欲行事。
灵眉被他骚扰不过,且且退避,周奉嘴唇贴着她脸颊磨娑,“好妹妹,我是怜你的,只是你也怜惜哥哥些个……”说着解开衣裤,捉住她小手将自己抚摸。
灵眉羞煞,颤颤道,“你为什么就酷爱此事……”
周奉笑,“不止是我爱,哪个男人不爱?阴阳交合,天之道也,不然若无此事,哪来你我?就是妇人们也极乐的,”又乜起眼瞅她,“妹妹何尝就没得过趣处?”模样极浪。
灵眉俏脸羞红,艳杀海棠,周奉看的痴,性更急,弄的娇娘雪雪呼痛,他不得不又停下来,俊脸通红,忍得满是汗,“妹妹忒也娇嫩,”边说边咂上雪白的乳投儿。
灵眉只觉得他这样邪恶,闭上妙目。那周奉徐徐调引出春水,一壁厢方缓缓入港,他已忍到末时,见她此刻可以承受,便发性戳戮,灵眉先还顾着羞怯,将脸儿埋在他汗湿的胸膛躲藏,后首实在难当,那唇儿半开,软倒在枕上,一双星子迷离殇漾,种种媚态,可不要把人魂儿都勾去。
一时事毕,那浪荡儿搂着她,烛光下,灵眉见他健壮的手臂横在自己胸前,健康的麦色衬得胸口愈发雪白晶莹,她不由纤指抚上,扬起脸儿,“哥哥与我生的如此不同。”
周奉益发将她楼紧,勒的小心脏跳的咚咚的,勒的一抔孤苦似当真又有了依靠,叶灵眉终究是软弱的女子,他对她怎样,她实也知道,此刻着实有些贪恋了。
那厮却一手捧起她脸儿,深深亲吻,舌头摩荡吮过眼角眉梢,那当胸的一手也不得闲,捉住一团圆儿使力揉捏。
灵眉眼圈泛起柔媚的红,不知他为何总能将温馨化作这样,咬住唇儿,那厮指间夹住绷紧的莓果儿,“灵眉儿,”小娇娘攀住他,牙齿深深咬紧肩头。
30. 命至
紫烟从厨中出来,行至主屋门口,只见青布素纹薄棉帘子纹丝不动,她不禁疑惑,下午贞良的父亲贺守寒不期而至,将一来就把房门掩上,算算已有两柱香的时间。
站在门口捧着食盒,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贞良嫁过来之后一直与她很近,从未像今日这样把她也支开。正思量着,里头咣当一声响,似是椅子翻到,紫烟趁空唤,“奶奶。”
好多会,里面方嗯了一声,接着门开,她忙将帘子掀起,贞良已至门口,脸色苍白,神情疑慌,紫烟从未见她这样过,端量着道,“适才回了太太,太太说老爷今儿不回,大少爷也不在家,说既是亲家老爷来了,就请在家多住几日,今个先在奶奶这里用饭,明儿老爷再……”
话未说完,贞良一摆手,“知道,你去……”把手往后一指,自己却径往外走。
那紫烟忙问,“奶奶,您去哪儿?”贞良也不答话,紫烟看着她匆匆一个人出了院门。
却说贺贞良三步并作一步,跄跄的来到太太居住的后山堂,一个小丫头瞅见她,叫了声,“二奶奶,”她也不理,看见门开着,便进了去。
太太王氏刚用完晚膳,大丫环琳琅捧着漱嘴的盂子侍在一旁,太太先没瞧见她,贞良上去唤了声,“太太。”
太太这才看见,端坐着,先没说话,瞅她面色不同以往,问道,“你父亲好?”神情语气与平日无二。
“好,”贞良勉强回,方才从父亲那里得来的消息太过令人震惊,她想也没想便跑到这里,王氏却镇定,她一贯怕她,此刻先怯了。
屋里的几个婆子悄悄退去,王氏接过琳琅手中的茶,吹一吹,“有什么事吗?”
贞良交叠着手,帕子捏的汗津津,一咬牙,抬头勉强笑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