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走过去跪地行深礼,“草民风巽参见皇上。”
“起来吧。”
懒洋洋的声调完全不像外界传言的那般冷厉、无情。
“谢皇上。”
这边风巽刚刚起身,贺公公就悄悄退了出去,连请示都没有。
殿内忽然静下来,寒风呼啸间宸帝将手中珠链放在长榻上,细长的眼睛一眯,看了风巽好半天才缓缓说道:“随风巽,君子以申命行事。。。。。。好名字。”
“区区一个称谓而已,不值皇上夸赞。”
“谁给你取的?”
“回皇上,是草民的师父。”
“哦?你师父是何人啊?”
“壤驷清河。”
当年壤驷清河在宫中活跃过一阵,但那还是先帝在位的时候,风巽不知宸帝有没有听过壤驷清河的名字,或者是否打过交道。
“哗啦”一声,珠链掉在地上,绳子摔断,珠子从台阶上掉下来,散得到处都是。
风巽弯腰,将珠子一粒粒捡进手心里,而最后一粒却夹在宸帝两脚之间,光亮被掩,星芒减半。
“皇上。”
宸帝应话挪开了双脚,却“不小心”踢到了风巽的腿根儿。
风巽面不改色,将所有珠粒放到原位,又退到了下面站着。
“知道朕今天找你所为何事吗?”
“回皇上,草民不知。”
宸帝微微笑了一声,说:“那你为何不问朕?”
“陛下想说自然就说了。”
风巽浪野惯了,对宫内礼仪也不太知晓,他所想所说全凭感觉,殊不知在宫内没人敢和皇上这般讲话。
不过宸帝今日心情甚好,没有和他计较。
“听闻你的刀法很厉害。”
风巽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这才想起方才进宫之时自己的刀就已被温潮扣下,面见皇上必须净身,规矩他理当遵守。
“都是些江湖虚名而已。”
“你倒谦虚!”
宸帝说话走到风巽旁边,个子虽没有他那般高达,但天子威严加身,整个人的气势倒是压了风巽一头。
“下月初七是父皇冥寿,我想去无量山的皇陵看看他老人家,你陪我去吧。”
突然的旨意让风巽心中一紧,到底为何宸帝会召见一个素不相干的江湖人?为何入皇陵这般肃穆而隆重的事情会落在他身上?种种疑问追逼着风巽,百般不得解。
“哦,对了,到时太尉徐玠也会带着他两个侍卫过来。”
晏屠嘉和沈烛,肯定是他们了。
见风巽不答,宸帝将宽大的衣袖一拂,擦着风巽的鼻尖掠过,让他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不愿意吗?!”
风巽立马正身,回道:“草民。。。遵旨。”
☆、第三十八章
在晏府准备了两日,如升终于随晏屠嘉出发去了太尉府,只是刚走一半就被拦了去路。
而拦路人却是奉廷瑞和温凌宜。
本来在路上走得好好的,可闯过的马突然惊了道,差点踢到如升。
晏屠嘉见此立即拔刀相向,指着马车上的人嚷嚷,想讨一个公道。
如升并没受伤,所以不想节外生枝,她催促晏屠嘉说:“我们快走吧。”
话落,马车上布帘撩起,一个美丽的妇人探出头来,和如升对上了眼。
晏屠嘉先是一愣,随后拱手叫了声:“温夫人。”
温凌宜。
布帘落下,而后她从马车上下来,被一个男人扶着,如升仔细看去这才发现那男人竟是之前在青楼见过的奉廷瑞,他曾和风巽谈过生意。
“晏大人,别来无恙啊。”
“瑞叔客气了,叫我屠嘉便是。”
一旁的温凌宜没有看晏屠嘉,而是将全部精力都给了如升,上下打量了然于心。
如升也察觉到了温凌宜的眼神,她低头躲闪,生怕被认出来,事实上她也明白,自己这个打扮想要瞒住陌生人可以,有过几面之缘的人怕是难了。
奉廷瑞:“晏大人这是去哪啊?”
“哦,去徐大人府邸,瑞叔呢?您怎么不远迢迢来西京啦?”
“来西京办点事情。”
两人你来我往地客套,却都没说到实质。
就在如升左右躲闪之时温凌宜忽然朝她走过来,近身后小声说道:“今晚酉时,你来蒹葭巷,记住,一个人来。”
在如升发愣的空隙那二人和晏屠嘉又说了几句话就分开了,马车扬长而去,卷起尘土乱飞。
晏屠嘉走回如升身边,拍了下她的肩膀,“想什么呢?”
“。。。。。。”
如升缓神,问道:“你和他们很熟吗?”
“不算熟,怎么了?”
“给我讲讲,知道多少讲多少。”
如升说完起步,朝着太尉府的方向,晏屠嘉随后跟上。
“我叫“瑞叔”的那个男的,本名叫“奉廷瑞”,是奉天一派的盟主,住宁安城,女人你认识,咱们和风巽在天斛谷见过她。”
“你之前说的奉廷瑞就是此人?”
“是。”
如升不解:“那他们怎么会在一起呢?你也没说会来两个人。”
“故交,认识多少年的朋友了。”
如升点点头,若有所思。
“如升。”
晏屠嘉拿肩膀轻轻地撞了她一下,说:“一会儿到太尉府可别乱说话,照咱俩之前计划好的来,知道吗?”
“知道,你都说了八百遍了!”
晏屠嘉也不恼,笑嘻嘻地看着如升,整个人都漾着一种满足感。
“诶!”,晏屠嘉又撞了如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