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每当眼泪要掉落下来的时候,霍宇辰就会给她吃g的巧克力,这种糖果特殊的甜蜜从嘴里一直滑入心底,把苦涩冲淡,让眼泪退却。
乔语晨惊喜不已:“g,你还记得我最喜欢的口味啊?”
她的笑容一如当年,可是眼里已经被刻上了深深的伤痕,如雾气般经久不散,灼伤他的眼。她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单纯懵懂的小女孩,她的生命里被一个男人强行闯入,夺走了她全部的青涩,把她从女孩变成女人,她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当年母亲的过世在她心里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而现在,那个男人给了她更深的伤痕。
霍宇辰忽然用力搂紧她,手里撑着的伞掉落在地,漫天雨丝从天而降,打湿了他和她的全身。
光阴重回,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倒退到从前,他们之间没有距离,他们的生命里没有一个叫唐学谦的男人参与其中,她和他,相依相偎,舔舐伤口。
霍宇辰疼痛的声音低低地响起来:“……他给你的伤口,我替你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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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宇辰不喜欢住别墅,不喜欢住平房,只喜欢高层公寓,喜欢一个人在夜晚俯视万家灯火的感觉,常年在世界各地奔走的生活让他形成了只住高层酒店公寓的习惯。
牵着乔语晨的手回到公寓,两个人浑身上下都已经湿透,霍宇辰照顾她坐下,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像会自己换衣服,索性咬咬牙把她外套都脱了,从卧室拿过羊毛毯紧紧裹在她身上。乔语晨一动不动,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不需要掩饰脆弱,这些日子里的负面情绪终于一点一滴流淌出来,虽然从她的表现来看似乎并没有太大差异,不过就是不笑了、不说话了、没有知觉了。
霍宇辰走进卧室,快速把自己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把自己擦干后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居家休闲服换上,这个时候的霍宇辰和平日里那个精明邪气的霍宇辰完全不同,他整个人都软化下来,举手投足间流淌着温和无害的气息。
霍宇辰换好衣服走出去,乔语晨和刚才一模一样,丝毫未动半分,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过。霍宇辰站在背后看着她,看着黑暗把她一点点吞噬,看着那个叫唐学谦的男人把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而他却束手无策。
他走过去,站在她身边,拿起干毛巾抬手为她擦干头发,乔语晨低着头,没有半点声音。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她就像是某种毛茸茸的小动物,被人弄伤了也不敢出声,全部放在心里,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偷偷地舔舐伤口。
“……喜欢他哪里?”低低的男性声音打破空间的静谧,霍宇辰平静的声音没有半点压迫感,“我一直想知道,你究竟喜欢他什么?”
乔语晨动了动,没有说话。
“因为他漂亮?”霍宇辰笑起来,开着不痛不痒的玩笑:“是,他很漂亮,就算以同性的眼光来说,他的姿色也绝对是一流。”
乔语晨顿了顿,忍不住辩驳,声音糯糯的:“我不好色的……”
霍宇辰笑起来,“那么,你好什么?他的背景?他的家世?他有的你都有,”笑容变淡,霍宇辰的声音沙哑起来:“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明白,他究竟有什么能让你沦陷得这么彻底。”
乔语晨动了动唇,却没有声音。她整个人陷在一个静谧的空间内,拒绝任何人的窥视。
她想回应他的问话,却发现所有的语言都已经被遗落忘却,那个伤她至深的人,已经在她心里无处不在,深入骨髓,这不是可以用语言来诉说的。她对他失望,却对自己更绝望。
霍宇辰闭了下眼睛,不忍心看见这样的乔语晨。
“乔语晨,”霍宇辰忽然俯下身,单膝跪在她面前和她平视,疼痛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做低空飞行:“……这么多年来,除了唐学谦以外,其他男人对你而言,真的都毫无意义吗?”
第 26 章
周末。
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整座城市仿佛都飘溢着一丝淡雅的清香。
一辆银色莲花稳稳地停在郊区某户农家小屋外,车门打开,一抹修长的人影出现在人们视线范围内,年轻、俊美,让人过目不忘。
一个略微上了年纪的老婆婆挽着菜篮和农家工具正往农田那边走去,俊美的男人连忙走过去,声音恭敬:“陈嫂。”
“恩?”听见这声音,陈嫂停下了脚步,转身望去,一脸惊喜:“唐少爷?您怎么来了?”
“周末,过来看望一下您,”唐学谦走上前,拿过她手里的东西,“我帮您好了。”
“那怎么可以!”他这么身骄肉贵的,她可不敢当啊。
“没关系的,”唐学谦微微笑了下,笑容清雅:“就当是替语晨帮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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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嫂,原本更多的人更习惯称她为陈管家,她是乔家前任管家,是已过世的乔夫人最信任的人,也是一手把乔语晨带大的人,直到乔语晨嫁入唐家离开乔氏住宅,陈管家才正式退休。
乔语晨视她为母亲般珍重,在陈嫂退休后,乔语晨曾经把自己名下可观的股份转入她名下,每年的股利分红就绝对能保证她晚年的荣华富贵,但陈管家分文没取,她对金钱物质并没有太多的执念,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她只向往平静安详的晚年。于是乔语晨在远离喧哗的郊外给她安置了一栋农家小屋,另外还有大片的农田土地,环境清幽,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