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年前,爱德根本不会觉得由罗伊来指挥有什麼不对。就算是现在,他对军队制度的了解也只是一鳞半爪,而且他常常习惯性的无视所有跟军阶有关系的事物。对他而言,罗伊对这个情况了解的最多,因此他是发号施令的最佳人选,但呆在军队好几年的经验告诉他,事情通常不是这样的。
两位老将军的肩膀上有更多颗星,不过那似乎没有蒙蔽他们的常识。他们知道这场战争的赌注是什麼:不是更多领域也不是更高的荣耀,而是这几面墙里所有人的生命和这亚美斯特利斯的存亡。因为看的清楚眼前的状况,所以他们连想都没想就将指挥权交给最合适的人。
他看著罗伊面不改色的接下这份重担,骄傲轻柔而温暖的在爱德的心里绽放。大多数军人都会在这个权利之前犹豫不决,甚至被压垮,但是罗伊似乎是个天生的领导者。他给自己几秒钟的时间思考,双眼直直的看著另一个真实,描绘著不同的状况。这是一件爱德永远做不到的事。他总是在事情发生后做出反应,但罗伊却能够在第一声枪声响起之前构思出整个战争的过程。
‘我必须到外面去。如果我们把大门封起来就能争取更多时间。找人去把房子里的灯全都熄灭,我们不要让敌人有机会估计我们的兵力和分布。’他深吸一口气,往爱德的方向瞄了一眼后转回休斯。’把我的命令传达给其他人,然后试著找找看潘朵拉?纳克斯的所在位置。就算我们打不赢也要确保这些证据交到正确的人手中。’
罗伊没有等修斯回答就快步离开,而爱德迎上休斯的视线,在修斯意有所指的朝罗伊的背影一摆手时点点头。他们或许已经离开了避难所,但是他的誓言并没有因此而失效。他会不计一切代价的守护罗伊的。
冷风在爱德踏出大门步向庭院时抚过他的脸和裸露的手臂,在呼吸化作一团白雾时不禁打了个寒颤。还有好几个小时才会天亮,世界几乎被埋葬在纯粹的黑暗之中。只有墙边点亮的提灯和地平线上微弱的灯火干扰了墨黑的夜色。
他看见属於罗伊的剪影停了下来,等他追上来后才一起横跨广大的草坪。夜晚的露水凝结在靴上而轻柔的雾气在脚边流动著,但爱德只专注在眼前高耸的城墙。当他离开的时候它还只是普通的石砌墙壁,虽然宏伟但却没什麼防卫功能;现在它看起来简直就像座碉堡一样。
哨兵的驻守处被封了起来,急促的脚步声从上面的平台传出。有几个人已经在墙边就定位,从墙上钻出的小洞窥视著。唯一留下的出入口就是拱型的大门,而阿尔和亚力克斯正站在敞开的门下快速的交谈。
斜眼瞄向罗伊,爱德看见他脸上无法掩饰的惊奇。这面墙不只是制造了优势,它甚至能被称为防御性鍊金术的极至。看来他们两人真的出尽了全力,而原本美丽的花园也因为他们的就地取材而变得残破不堪。当爱德站在近处仔细看时,他可以看出城墙的外层并不是石头,而是厚厚的一层硬土。虽然因为赶工而看起来十分粗糙,效果却不会因此而减低。
爱德看向阿尔,在他的弟弟看见他并向他们走来时微笑著。无视他难为情的抗议,阿尔紧紧的抱住他,在他的弟弟低声向他诉说他有多麼担心时尴尬的轻拍著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你看,我没事,不是吗?又没有少块r_ou_。’他在注意到阿尔轻微的颤抖时皱起眉头。那并不是因为难过而是疲惫;爱德向后退了一步,仔细的端详著阿尔的外表。他的脸沾满了土和灰,但却掩盖不了深深的黑眼圈;尽管他笑的十分灿烂,脸色却白的像纸一样,透露著他的疲倦。爱德怒视著他的弟弟。’你看起来糟透了,不要再逞强了!’他在阿尔无所谓的耸耸肩时愤怒的低吼,由晃著他的肩膀。’你忘了你还在习惯这个身体吗?阿尔,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我们又没多少选择。况且你根本没资格说我,哈伯克已经和我说过你们在中央司令部的经过了。’灰色的双眼带著一丝责备,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的又充满了柔和。’对不起,没有早点来看你。但是我们必须先把这个弄完。’他向城墙一比。’当那些人打来时这将会是我们最有利的一道防线。’
‘它已经完成了吗?’罗伊安静的问,将双臂交c-h-a在胸前,眯著眼打量著三层楼高的壮观障碍物。
阿姆斯特朗点点头,大手朝大门的方向打了个手势。’如果我们把大门封起来的话,我们就可以换到更多时间—几分钟,甚至几小时,我没办法确定。不过这同时也会把我们关在里面。这是一场赌注,而我不确定你想不想冒这个风险。’亚力克斯转过身,指著车道上的图形说。’鍊成阵已经画好了,只要你一声令下就可以发动。’
‘发动吧,’罗伊几乎是毫不考虑的命令道,走上前将手放在冰冷的石块上。’如果情况有变的话,我们有四个鍊金术师能把城墙炸开。我们必须尽量把握所有优势。’
在他们身后,大宅里的灯一个个熄灭,窗户里再也看不见走动的人影,整个建筑和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成为一个难以辨识的巨大y-in影。快速的,亚力克斯发动了鍊成阵,鍊成的光芒将空气点燃。能量在他们脚下蠢动著,而爱德在地上的砂石开始往上窜起时退了一步,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