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罗伊命令道,’如果我们能空出人手,叫法尔曼和菲力到医院去。阿尔或温莉醒来后也许能告诉我们更多事情。’他换个站姿,抗拒著体内想四处奔波、想去寻找、想要大喊、想做些什麼的冲动。待在原地思考彻底违反了他所有的本能,但他必须这麼做。惊慌又漫无目的的乱跑只会浪费更多宝贵的时间。只要能把所有的拼图摆在正确的位置上…
在温莉被小心的放上担架时他看见了原本没注意到的东西。歪著头,他凝视著散落在地上的那几片白色碎屑。’这些是什麼鬼东西?’
霍克艾弯下腰,谨慎的捡起其中一片,嗅了嗅并皱起鼻子。’看来是个骨头碎片。’她指著躺在不远处的板手。’我认为温莉在倒下之前打伤了其中一个入侵者。’
记忆在脑海里复苏,眼中闪起明白的光芒。’不只是骨头而已…’罗伊转头看向哈伯克,他正好将手中的两个碎片拼在一起。’那个杀了波特兰的男人不就少了颗门牙吗?’
‘他当时也在这里,’哈伯克低语著,听懂了罗伊的意思。’他知道爱德在哪里。’
美丽而危险的冷静取代了罗伊疲惫不堪的神经,激发出他的潜能,踏大步穿过厨房并和阿姆斯特朗擦肩而过。他隐约的意识到休斯正在替他善后,处理他现在没有余裕去思考的细节。感激在他像火山爆发一样的情绪里一闪而过,但在下一瞬间就被其它更强烈的感情吞没,变成在风中飞散的火山灰。
或许平时他还会因为良心和道德的谴责感到犹豫,但现在并不是考虑那些的时候。也许他应该要适时的提醒人们,为什麼鍊金术师会被称为活人兵器的原因。
‘监禁那个杀手的房间是楼上右手边的最后一个房间。’
他没注意到哈伯克正跟在他身后,快速的向后一瞥,他发现休斯也在。他们两人都没有试著阻止他,问没用的问题、也没有替他找藉口;他们知道他什麼都不会听的。
罗伊爬上楼梯,走过长廊并伸手握住门把,在修斯抓住他的手腕时狠狠的瞪著他最好的朋友。’让我先问他一个问题,只要一个就好,’他小声的说,灯光映著脸上的镜片,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那样我们就可以说我们给过他机会了。如果他不配合的话,随你想怎麼做都没关系。’
缓慢的,他同意的点点头,不敢开口。有太多恐惧积蓄在他的胸口里,肋骨像是囚禁它们的牢笼一样。对爱德安全的忧急沾染著他的愤怒所带来的刺眼光芒,但那些明亮正一点一滴的被y-in影吞没。时间沉重的压在他身上,在他微微颤抖的同时贪婪的拖曳著。他知道只要他一说话,他的声音就会变的嘶哑,力量会动摇,而心则会碎裂—最好还是保持沉默,让愤怒的火苗更加茁壮。
修斯打开门,点头示意里面三个看守的士兵可以离开了。他们默默的离开房间,留下哈伯克独自一人站在门口,而罗伊跟著修斯的步伐走进房里。
杀手的手脚都被绑住,眼神充满不甘和怨忿,但他什麼也没说,只是直直的瞪著他们。他在修斯开口说话时露出一抹扭曲的微笑。
‘我正在试图救你的命,’他直率的说。’如果不想在十分钟之内痛苦的死去,你只有协助我们这条路可以走。相信我,这是你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机会。’他停了一秒,再度开口时每个字都带著强烈的憎恨。’告诉我,你们到底把艾尔力克少佐怎麼了?’
迎接他们的只有y-in冷而令人窒息的沉默,杀手轻蔑的抬起下巴,连开口的意思都没有。高傲的眼神和充满自信的表情,他似乎以为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内,但罗伊没有漏看休斯转身离开时男人脸上的恐惧,心里不禁有种病态的满足感。
‘试著把他的惨叫堵住,如果可以的话,’休斯低声说。’我们等下会处理尸体的。’
哈伯克微笑著,牙齿反s,he著窗外清晨微弱的阳光。鄙视的瞄了杀手一眼,他喃喃的说,’他是个隐形人。没人会想念他的。’
门在他们身后关上,剩下罗伊一个人像石像般的站在那个囚犯面前。他什麼也没做,几乎连眼睛都没眨,但杀手在没多久后就忍不住开口了。
‘你没胆杀我,’他厉声说道,猛烈的挣扎著试图脱出他的束缚。’所有人都知道你太他妈的故作高尚。软弱到不行。我根本没理由怕你!’
冷静的放松手指,保持著绝对的安静,他先是检查了一只手套,接著检查另外一只,眼光描绘著熟悉的图纹,最后抬起头来凝视著他被抓来的观众。他绝对不只是个业余杀手,他可以肯定这一点。尽管额头上紧张的微微冒汗,他看起来还是一付从容不迫的样子。他的上唇轻蔑的卷起,而罗伊让自己看起来像是慵懒而冷漠的走向窗户。
他停在床前面,拎起被单并扯了一幅下来。布帛撕裂的声音会让人反s,he性的吓一跳,而他从眼角余光里看见男人惊慌的跳了一下,虽然仍是勇气十足但却绷紧全身,不自觉的后退到绑缚所能容忍的极限。
罗伊随性的把手中的布揉成一团,转身蹲下,粗暴的把它塞进男人嘴里然后固定住。’我对说话不感兴趣,’他平静的解释道,无视杀手嘴角绽出的血花。’你有过你的机会了。’
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