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司马十七郎爱慕的目光,卢八娘确信了自己保养得还好。这时已经送来专门为她重新准备的几样吃食,由着司马十七郎亲手喂着勉强吃了些,然后卢八娘喟然叹道:“我好想吃孟表兄家里的点心啊!”
就是卢八娘在淮北军中过着最高标准的生活,但是与在京城也是完全没有可比性的,不用说孟府的点心,就是精致一点的吃食都很难得。司马十七郎愧疚极了,因想起卢八娘怀着旭儿时只想吃青杏的往事了,便说:“我让人拿杏脯给你吃吧。”
“也好,”卢八娘靠着司马十七郎温声答应了,但杏脯拿了过来,她吃了半个就放下了,“我就是觉得没精神。”
“一定是这些日子累坏了。”司马十七郎再次如是说,便让卢八娘将手中的事务分出去一些,“现在大营里总算理顺了,你也可以把事情都交给别人,府库里的帐要是不放心就交给十兄他们。”
卢八娘想了想,最终将军中的粮饷发放的帐目等交了出去,至于所有物资的统筹管理她还是没有放手,“总帐还是我掌着好,别人我不放心,你又没有时间一直盯着。”还有一个原因她不好说出来,那就是想保持住自己的权力。
司马十七郎看着王妃面露疲色,但却依旧帮着他把握着所有财权,实在感动,可是这样重要的事放在别人手中总没有王妃管着放心,再加上管着财物的多是过去王妃手下的大管事,别人想统管他们也难,便也只有默认了,“你只看看总帐就行了,若是还累就交给我,我也会看帐的。”
“军营的事就不少了,你又在练重甲骑兵和车阵,哪里有时间和心思?”
练兵确实是重中之重,在淮北这片土地,胡人一直虎视眈眈,战火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燃起,他的压力非常之大。但是他也意识到自己对王妃的关心比起以前远远少多了,因此这阶段他尽量多来陪卢八娘。
而看到一连几天司马十七郎都住在内院,卢八娘也不禁奇怪了,“军营中的事情那么多,你怎么每天都要回来呢?”
看着卢八娘要把睡熟了的旭儿抱起来,他赶紧上前拦住她,“怀着身子要小心些。”自己将旭儿送到了床上。
卢八娘身边有四五个人近身服侍,又有十来个人负责外围的杂事,虽然没有各种便利设施,但怎么也不可能累着。前世的女人不但要上班,还要带孩子做家务,还不是样样都搞得来?而且自己的儿子,少假手于别人总是好的。
“我舍不得旭儿嘛。”
旭儿是卢八娘一手带大的,司马十七郎也得承认,自己的儿子看起来又活泼又可爱,而且身体还很结实,比起别人家的孩子要聪明得多,这一切都是王妃的功劳。他体贴地说:“现在夜里很冷,旭儿有什么事你又总是自已做,我是怕你着凉。”
楚州一行后,卢八娘养成了与旭儿住在一张床上的习惯,但其实旭儿半夜很少醒来,而且与旭儿住在一起,就像抱着一个小火炉,一点也不冷。可是卢八娘却听懂了司马十七郎的借口,其实他是想多陪陪自己吧。于是她配合地说:“我就是觉得身子疲乏,你帮我按按腿。”
司马十七郎扶她躺下后,帮她在腿上轻轻地按着,有了怀旭儿时的经验,他已经很熟悉了。按过了腿,又问:“用不用按按头?”
“好。”卢八娘闭上眼睛享受着,有多久司马十七郎没有这样关切自己了?不过只要他还记得,卢八娘就非常开心了,娇声说:“我想起了过去,你第一次帮我按头的时候。”
“你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对我越来越亲密了,”司马十七郎笑着说:“其实我还想像那时候一样,天天跟你腻在一起,可却是不可能了。”
“我都懂的,”卢八娘依在他胸前说:“不要天天回来了,只管做你的事,我会照顾好自己和旭儿的。”
司马十七郎明白王妃说的是对的,但是他还会担心,便轻轻拍了拍她说:“你安心养胎,我已经想好了,这几年后院不进人了,我们多生几个嫡出的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