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用其术者,本人也有几分厉害之处。贤妃如此歹毒,母后一个人在长乐宫,怕是有几分不妥!”
说完,顾琮也顾不上顾旒高兴与否了,急匆匆的就准备往外走,口中草草道:“儿臣这就去看母后。”
顾旒倒是一愣,也是,如同长子所说,自己怎么就会如此的安心的将事情都交给了皇后哦呢?明明,何婉云那个妖孽极是诡异,如此危险之事,自己竟然就悉数交给皇后一人面对了?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刚才昏了头啊!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顾旒的眼中浮现出一丝茫然之色,仔细回想了一番方才墨宁的做派,顾旒若有所悟,许是,方才皇后气势太盛。就如同,世间万物都不被她放在眼里一般,强大的令人不由自主的心生臣服。
念及至此,顾旒的心中便是一惊,对墨宁隐隐生出几分戒备之心来。又见顾琮焦急的往殿外走,顾旒心中已是不悦。然而想着这如今自己就剩这么一个儿子,顾旒也就忍了气,不想因皇后之事让长子心生芥蒂。
顾旒其实是个很会权量形式的人。如同现在,即便他心中再不高兴,为了拉回与顾琮的关系,也不曾发火。不仅如此,他还能放下身段。扬声叫住了正在往外赶的顾琮,顾旒的声音很是诚恳,“琮儿你莫急,这回是朕失策了,徒留你母后一人面对贤妃。不过朕已经派了御林军前去长乐宫清理一番,想来你母后也不会有事。你且莫慌,父皇与你一道去看一看。”
谁稀罕你去了啊?顾琮简直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脸色僵硬的想要开口顶撞顾旒一句,却听得一声淡淡的声音自屋外传来,“不用了,我没事。”
顾琮脸上顿时就是一喜,抬眼便见墨宁的身影出现在了寝宫内,随意地对着顾旒点了点头,而后将眼神放在了顾琮身上,伸手揉了揉顾琮的头,温声问道:“怎么不再休息一会儿?”
顾琮心道碰上这么个不靠谱的父皇,自己哪里还能安心的休息呢?面上却是一副欢欢喜喜的样子,眯着眼睛蹭了蹭墨宁的掌心,顾琮乖巧道:“听到母后身处险境,儿臣简直担心极了,哪里还有心思休息?”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小孩子家家,想得倒多!”
墨宁一指头戳在顾琮得额头上,眼中尽是星星点点的笑意,又转而捏了捏他婴儿肥尚存的脸,笑道:“现在看到了我了,可是安心了?快去休息吧!”
顾琮连忙躲过墨宁的手,颇为无语的看了墨宁一眼,微微叹了一口气,语气颇有几分无奈,“知道了。”
“那还不快去?”墨宁一边摸着顾琮四下躲避的脑袋,一边对着周围侍立的宫人吩咐道:“仔细照看着太子,若有不到之处,那就自己紧着点儿你们的皮!”
随侍的宫人心神一抖,连忙恭敬的齐声道:“是!”
见顾琮前去屏风里休息去了,墨宁的眼神这才转向一旁的顾旒,神情极是冷淡。径直往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极其自然地端了一杯茶轻啜一口,墨宁这才抬眼,对着顾旒冷声道:“陛下下手可真快,如今长乐宫中尸横遍地,血流成河,倒也让我开了一番眼。”
顾旒听着墨宁略带嘲讽的话语,面上也有点挂不住,同样冷冷的看着墨宁,语气中满是寒意的开口道:“你这是在责怪朕过于狠心?何婉云的样子,你也看到了。服侍过她的下人,不清理一番,若是说了出去,那可是皇室的丑闻一桩。朕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知道了,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墨宁放下茶杯,随意地瞥了顾旒一眼,见他脸上满是愤怒之色,眼中深处还藏着他自己似乎都未曾察觉的恐惧。墨宁心下不屑,当初可没人逼着顾旒宠爱何婉云,自己色迷心窍反而怪别人是妖孽,拿女人背锅。纵使何婉云也有错,墨宁也看不起如同顾旒这般的伪君子。
眼见着顾旒的神情愈发不悦,墨宁心中冷笑,自己可没兴趣哄这么个贱人玩,再次开口道:“不就是宁杀错不放过吗?我都明白。”
顾旒神情阴鸷的瞪着墨宁,冷冷道:“看来皇后对朕颇是不满啊?”
不然自己还要将你当菩萨一般供起来不成?也不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破事儿!墨宁暗中翻了个白眼,面上倒还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也不接顾旒这话头,笑眯眯的开口道:“贤妃已然身死,至于二皇子和三皇子,我已命人好生照料着。今日长乐宫中颇是不太平,两个孩子都受了惊吓,好在太医医术精湛,如今孩子们都睡了。想来睡醒后,便没什么大碍了。”
顾旒的神情一滞,略微吃了一惊,“你竟然救下了那两个孽种?”
“陛下说的这是什么话?”墨宁冷冷的看着顾旒,眼中的寒意丝毫不加掩饰,“二皇子和三皇子,都是正经的上了皇家玉牒的皇子,如何就成了孽种了?”
他们是孽种,你这个父皇又是什么?
顾旒非常肯定自己从墨宁的眼神中看出这么明晃晃的讽刺之意,心中的怒火简直压都压不住,狠狠地一拍桌子,对着墨宁吼道:“放肆!”
墨宁哪会怕他,说句不好听的,墨宁先前连天帝的面子都不太给,更别说顾旒这么个人品堪忧的人间帝王了。
暗含杀气的瞪了顾旒一眼,墨宁再次端了桌上的茶,毫不客气的开口道:“慢走,不送!”
顾旒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被人端茶送客。更何况他登基也有好几年了,素来是说一不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