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除了纪燃、卢盛他们几个从没准点儿到教室的，都到齐了。
杨笛拿着她的铁尺，站起来，敲敲桌子，“咱们调座位。”
“唔——”除了体育课、放假，调座位是唯一能让他们欢呼的项目。
布丁第九，进门选了第三列，第四排的位置，是她满意的位置。
全班人陆续选完，杨笛站在台上，双眼在台下梭巡一周，在布丁方向，微微蹙眉。
布丁左边的位置，空着。
杨笛铁尺指过去，“怎么没人坐第四排？”
沈生间说：“我们怎么配得起中考状元旁边位置呢？我们都有自知之明。”
杨笛瞥他一眼，“臭贫什么？”
沈生间嬉皮笑脸，“那个位置，应该留给配得起的人。”
按名次选座位传统从高一延续到现在，杨笛自己的方案，不能打自己的脸，还是没说什么。
全班人都心知肚明，那个位置，是纪燃的。尽管他从没有打过招呼。
布丁自坐下，就一直在想，谁会坐在她两侧，直到进来的同学，没一个考虑她两侧位置以后，她才恍然想起，她可能忘记了纪燃的影响力。
当所有人都选定，只有她身侧空了一个位置，她才不再欺骗自己，彻底接受她还要跟纪燃挨着坐一个月的事实。也有可能是以后每一个月。
第二节课上课前，纪燃来了，一进门看见自己位置坐了别人，下意识找布丁。
布丁从前门进来，走到自己位置。纪燃眼神循着她，走到她身侧，坐下。
自然而然。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
卢盛见位置换了，他还在原位，纪燃却上了第四排，发出幽怨的一声，“卧槽，这是要分家的节奏啊？燃你忒没劲，重色轻友的属性还能再霸道一点吗？”
纪燃充耳不闻，听着他的sp1000。没发表关于重色轻友的任何看法。
大课间跑操，布丁走出教学楼，撞进闫笑，她又红了眼圈儿。
闫笑失魂落魄，眼一直扫着地板砖，没注意到布丁，布丁也没叫她。
开始跑圈儿，第三圈儿伊始，布丁被人恶意踩了一脚，整个人朝前扑去。
前边儿人长了后眼一样躲开，布丁没得撑住身子，直挺挺摔下去。
大队伍没散，大家跟着号子继续跑，只是布丁被甩下了，膝盖磕了个血窟窿。
不知道谁高喊了一嗓子，“11班转学生摔了，腿磕破了。”
闫笑听见，脱离队伍，往回跑，到布丁身边。
布丁当时流着血，她顾不上其他，把里边短袖脱下来，系在膝盖止血。
短袖里边只有一个小背带，胸前后背一大片晶莹肌肤暴露在日光下。
闫笑皱着眉给她重新披上校服，“走，去医务室。”
在医务室简单包扎了一下，布丁推闫笑去上课，“我自己可以。”
闫笑不应，“我送你回班上，顺便有话要说。”
布丁笑，“我们这节是体育课，班上没人，你要跟谁说什么？”
闫笑不说话，硬把她送回班上。
一进门，纪燃几人入了眼，他们正在打牌。
闫笑顾不上搭理他们，扶着布丁走进来。
纪燃看见布丁一瘸一拐，皱起眉，“怎么回事？”
闫笑注意力在布丁身上，“这就要问你们了。”
卢盛凑到布丁跟前儿，看一眼，惨不忍睹，“嗬，怎么弄得这是？”
闫笑真不想说，“跑操时候，被人踩了一脚，前边人也跟长了后眼一样躲了。”
卢盛动动脚趾头也知道是人为，“前后是谁啊？”
闫笑气不打一处来，“谁知道？唯一能肯定的，是你们班女生没安好心眼儿。反正我告诉你们，这事儿别想给我就这么糊弄过去，要是再发生什么更恶劣的事儿，我可跟你们没完！”
卢盛同意，“燃不会让更恶劣的事儿发生的，你放心。”
闫笑看纪燃事不关己那臭德行，“我看他巴不得多发生点这种事儿。”
卢盛揽着她肩膀往外走，“燃现在对我们班状元可上心了。”
闫笑听他‘上心’俩字儿用了重音，挑眉，“九班……开瓢那事儿是真的？”
卢盛只笑不语。闫笑看他一脸猥琐，十分欠抽。
她早知道这事儿，以她对纪燃的了解，为女人出头，不像是他会干的，也就没当回事儿，更没多嘴问布丁、纪燃任何一个，这会儿听卢盛说，不信也得信了。她转身觑纪燃，“你认真的？”
纪燃寡淡着一张脸，问布丁，“知道谁吗？”
布丁拿出一只手机，“我从我身后人兜里拽下来的。”
卢盛手快，拿过来，打开看一眼，“这不郝玥的吗？”
闫笑皱眉，“郝玥？你们班长得特白那个？”
卢盛应声，“呐，是她，白的跟84消毒液漂过一样。”
闫笑把手机抢过来，“密码多少？”
卢盛下巴努努纪燃，“燃生日啊。”
闫笑哪儿记得住纪燃生日，“多少来着？”
卢盛笑，“我说闫笑，咱们这表姐，是不是不太称职？”
闫笑翻个白眼，“废什么话？”
卢盛手伸过去，给她输上，屏幕弹出来。
闫笑点开微信，最近一条消息是与关颖的，点进去——真是精彩。
卢盛把脑袋凑过去，“说什么了？”
闫笑念出声来，“给我搞死你们班新转来那个小贱货，出事儿算我的。”
卢盛仰天大笑，“关颖真把自己个儿当个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