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也想要一份,同她父母一样的爱情。从陌生,到熟悉,到相爱,到包容,一直到最后相懦以沫。
她望着庄伟凡英俊的侧脸,片刻失神,对方高挺的鼻梁,干净的轮廓线条,以及不断扑扇的长睫毛……都让她沉醉。最让她沉醉的,还是他待人的温柔。
无论那个陪她走一生的人,是不是庄伟凡,她都会铭记他们之间那一段“特殊”时光。糖糖接过父母的话筒,唱了一首抒情慢歌。
女孩清朗的歌声在包间四壁飘荡,如轻纱拂过众人耳膜。对歌曲最好诠释,就是用细腻真挚的情感去驾驭。
“等一个人,恍若等一颗流星。终于等到你,却无法告诉你,我爱你……”尾音干净透澈,她高音处转得极妙,大家沉陷在糖糖“甜美”的歌声里,暂时无法抽离。
下首歌的伴奏进行到一分钟时,庄老率先打破安静气氛,带头鼓掌;
唐家小妞唱得真好!
在场的人都有唱歌,庄伟凡也没理由不唱。他唱了一首大家都没听过的日语歌,虽然大家都听不懂歌词大意,听曲调也还凑合,大致能听出没走音。
为了能给两个年轻人制造更多单独相处的机会,庄老怂恿唐爸唐妈随意找了个借口先走。
糖糖见爸妈都走了,本想跟着一起走,却被庄老给拦下;庄老高举酒杯,对着剩下的三个小辈说:“年轻人不许走,陪着老头子喝酒!”
他们三个年轻人被迫留下,陪着老爷子一起喝烧刀子,酒性之烈,糖糖喝了两口辣得直掉眼泪,这酒实在太辣!庄违凡倒是一口一口的抿,神情自若的很。庄老拉着萧煜林,对他说了几句后生可畏的话,把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年轻人脾性焦躁,受不得老年人夸,一个高兴多喝了几杯。
不过半个小时,萧煜林已经烂醉如泥,头晕眼花,拉着庄老的胳膊叫小糖。
庄老十分嫌弃的将他推开,找司机把他送去了附近酒店。而老爷子自己也以上厕所为名,脚底抹油,一溜烟儿跑了。
庄伟凡见爷爷一去不复还,知道老爷子是不会回来了。他喝了杯酸奶解酒,伸手将半醉的糖糖从沙发上拽了起来:“我送你回家。”
烧刀子后劲儿很大,糖糖有些受不住;一站起来头晕眼花,根本站不稳:“我自己回去就好。”
“我送你。”庄伟凡执意拎起她的包,拽着她往外走。
刚出包间没走几步,她差点摔倒,好在庄伟凡伸手拉了她一把。为了不让她走路跌倒,庄伟凡一只胳膊挽着外套,一只胳膊扶着她肩膀走。
喝了酒他不敢开车,扶着糖糖在路边等出租车。立在路灯下等车期间,不经意间,他低头,发现这丫头的眉眼,几乎跟小糖糖一模一样。
大概感觉到男人炙热的目光,糖糖尴尬将之推开,扶着路灯,让身体保持平衡。
估计一时半会等不到车,庄伟凡问她:“唐小姐,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把糖糖的存在,告诉你家人?”这个问题庄伟凡憋了一晚上,总算是问出口了。
这个问题对于糖糖来说无非是个死题,她借口说:“等给她找到后爹吧。”
庄伟凡眼皮儿一压,瞥了一眼她:“唐小姐,你这样,对糖糖是否公平?”
“我还想老天对我公平呢……”糖糖碎碎念,变成小孩,害得她现在进退两难,谁对她公平啊?
“你……”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庄伟凡气得心肌一梗。
一阵冷风吹来,糖糖冷得打了一个寒颤。她搓搓手,在原地跳了跳,像只负重弹跳的企鹅。见她受冷,庄伟凡心里莫名一软,鬼使神差将外套给她披上,温醇低沉的声音擦过她的耳膜。夜里空气清寒,她却觉得自己置身火笼。
即使面前这人她看了无数遍,一对上他的眼,她的双眸就难以再挪开。糖糖埋下头,红晕从耳根蔓至两颊,额头浸着几颗豆大的汗珠。她太紧张了,紧张的抬不起头,不敢抬头看面前的人。
“学长,你觉得我怎么样?”糖糖攥紧拳头,鼓起勇气问他。她的声音细如蚊音:“我知道,今天你亲我,不是故意的,是你爷爷……我也知道,今天我们不仅仅是两家私下聚会,而是……两家人一早商定好的相亲。能跟学长你相亲,我很高兴,毕竟我曾经喜欢过你。”
曾经?意思是现在不喜欢了?庄伟凡看着她,神色凝重,目光冷峻。
糖糖继续说:“其实……我现在也蛮喜欢你的。说了这么多,我只想问,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她想知道,庄伟凡对她的体型介不介意。如果介意,她会很失望,她会觉得素来崇拜的老庄,不过也是个只顾看人外表的俗人。如果不介意,说明老庄对她有好感。
没想到她会说这些,庄伟凡有些错愕,她这是在表白?他回答的口气有些疏淡:“唐小姐,扪心自问,你做的哪件事,不让人讨厌?”
好吧,糖糖心里很受伤,她做什么事了?
“如果你是说小糖糖的事,可以先搁置在一边。你就当糖糖不存在,就当我跟糖糖没关系,撇开这些因素,你还讨厌我吗?”
“唐小姐,糖糖真实存在,你如何能撇开一个做母亲的责任。既然你知道今天我们是相亲,一些事情我们就摊开来说,你凭什么会认为,我庄伟凡,会跟一个未婚生女的女人结婚?”庄伟凡的目光从她脸上掠开,侧了一个身,面向街道。
街道两旁的路灯明亮辉煌,如一条哈达延伸至夜的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