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部的主人。
长达十天的逃亡生涯并没有给一直表现呆滞的青年任何触动,因为此时此刻,他只是深深地感到无法掌控自己的人生。一切都在别人设定的轨迹上运行,那个叫做“齐昂”的活生生的人几乎从世界上消失了,找不到生活意义的同时,连未来也失去了光彩。
“好了,进去吧。”再次审视了青年的外表,长谷这才稍微放下心来,催促道。
齐昂沉默的跟着翻译下车,跳入眼中的是满满的灯红酒绿,拥挤人潮在身边来来去去,他竟产生了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懵懂的被长谷拉进红牙,一路上无数人打量着他,眼神露骨,更有喝醉了的年长女性公然上来搭讪。他对这些非常不适应,只得强作冷静往前走。
红牙里只有男性服务生,能看到的女人莫不是打扮成熟或者妖媚,手拎名牌皮包招摇,身边围绕着数个长相漂亮的年轻男子。
穿过灯光昏暗的长长走廊,齐昂达到空间极大的舞池区,三座巨大的蛋糕塔显眼的被摆放在那里,被八条长桌围在中间,桌上则是各种酒类和点心,一角还摆了个极高的香槟塔。
一派的纸醉金迷,令人目眩。
但是现场的气氛并不像装修和陈设所体现的那样旖旎,很多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躲在红牙的角落里,连齐昂都发现了。
一个黑衣保镖迅速走到长谷身边,附耳说了句什么,后者脸色不变,仍是微笑,但是眼神则多了几分兴味。
“坂田先生在办公室,你跟我来。”回头对着齐昂说,他还是在前面带路。
因为光线不足,青年走得磕磕绊绊,方向感没那么强的脑袋也有些发晕,红牙简直就是一座隐藏在黑暗里的迷宫。
转着圈走了大概十分钟,爬了两层楼梯,两人才达到异常清冷的三楼,在这里黑衣保镖们不再隐藏,而是整齐的站在走廊里,红牙主人的办公室门口则更是挤着十多个强壮男子。
长谷轻轻敲门,而后推门而入,小声用日语说了几句话,然后才将齐昂带了进去。
大门关上,昏昏沉沉的青年茫然回头,这才发现翻译没有跟着自己一起进来。再扭过头来,才看清所处之地哪像是个办公室,反而是极清雅的一间和室,竟有十坪大小。没有任何华丽虚浮的装饰品,脚下是苇草编制而成的地垫,房间正中间摆着一个小小的红木茶几,对着门口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字,中文的“静”,气势迫人。
“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生涩的念着刚刚学会的问候语,齐昂对盘腿坐在红木茶几后面的男人点头问好。
“很高兴见到你,齐昂。”
出人意料的,随意盘腿而坐的日本男人竟说了一句非常标准的中文,他的身后,两把没有入鞘的武士刀交叉着搁在半人高的贴墙而立的刀架上,闪着冰冷的银芒。
“坂田先生,会说中文?”有些局促的脱掉鞋子,青年慢慢走到坂田一藏对面,考虑了一会儿还是选择尊重地方风俗跪坐下去。
“我与令尊相交已久,受益颇多。”日本男人用词竟然十分风雅,多有古风。
微感诧异的抬头直视对方,齐昂却被眼前人的容貌硬是惊呆当场。
绝对不丑,而是美到惊人的地步!
皮肤赛雪,双眉细而高挑入鬓,一双狭长的眼睛却不显得小,反而射出毫不掩饰的锐利的光芒。鼻子、嘴唇、下巴,眼前男人的五官完美到令人发指,所谓造物主的巧夺天工,恐怕也就是这样了。
男人身上黑色的宽大和服外袍没有系上,露出了贴身内衣和胸口大片的皮肤。仍旧是白,光泽细腻,却不单薄,反而精壮到十分。
像是因为被长久注视而产生了不快,坂田一藏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唔”了一声。
“对不起!”狼狈的低头,齐昂连忙道歉。
“用不着道歉,日本的整容技术非常发达,你如果喜欢,也可以如此。”坂田一藏却并没有生气,反而站了起来。
“……谢谢。”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句话,齐昂只得也跟着站起身来。
他是在承认自己整容了吗?怀疑的猜测着,青年发现这个日本男人非常张扬,完全不将他人的目光放在眼内。
“今晚请尽兴。”坂田一藏侧身微微鞠躬,率先拉开门走出去。
长谷等在外面,非常恭敬地依墙而立。见坂田一藏出来,立即先站直了身体,然后鞠了九十度的大躬。黑衣保镖们更是立即行礼,动作整齐划一,随后跟在视而不见的男人的身后离开。
齐昂茫然的站在后面,不知所措。
长谷没有跟着走,而是待在青年身边,皱起了眉毛。
“有什么问题吗?”孤立无援的齐昂紧张的观察着翻译的表情,察觉到了不对劲。
“坂田先生,似乎对您不太满意啊。”摩挲着手心,长谷若有所思的点头。
攥紧了拳头,齐昂强自克制内心深处的恐惧感。
这是完全陌生的环境,完全陌生的人。即使高启怅再三保证那个叫做坂田一藏的男人绝对不会对他不利,但是世事无常,谁又能说的准呢。
“但是完全不用担心,无论怎样,他会给予您最高的礼遇。”长谷转过身来,对着齐昂浅浅鞠躬,伸出手来,示意青年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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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欢才刚刚开始,舞池的四角有小型烟火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