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身处政治洪流之中,简直脆弱得不堪一击。
“傻瓜,你是我的,谁都别想抢走。”忽然笑起来,高启怅吻了吻青年的额头,一如往昔的温柔。
齐昂突然很想把自己刚刚看到的,从美国寄过来的光盘上的内容告诉他,却开不了口。高启怅与坂田一藏,看来并不像有深交的样子,若不是为了他,想必当初检察官也不会恳求对方的帮助。
意识明明是不清醒的,可是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好,却无比清晰的一一再现,让青年自以为已经硬如磐石的心不住抽痛。
“高启怅,别再让我一个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在一起。”被绑住的双手无法好好的拥抱身边的人,齐昂只能拼命拉住对方的衣服,看入他的眼中。
“好,我答应你。”
高启怅的目光闪了闪,最后化作极清浅又极温和的笑容,温暖的,深深的印刻进了他的心底。
88圈·套
在小旅店熬到药效过去,齐昂才撑着摇摇晃晃的身体重新回到大街上。李海已经预付过房费,却没想到房间里的东西被他毁得乱七八糟,最后结账时老板脸色难看极了,好在高启怅带了现金过来,才让他解了燃眉之急。
检察官简直像做过特工,神出鬼没,悄无声息的找到他,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除了齐昂,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曾经见过面。
找了个公用电话亭,齐昂掏出在旅馆老板那里买的ic电话卡,开始拨沈匀的手机。说来可笑,这个号码还是从高启怅那里拿到的,原本应该熟悉无比的一串数字,他却从来没有记住过,但是高启怅公寓的座机号,记了四年未曾遗忘。
沈匀的手机竟然关机,看来正在飞机上。
吐出一口气来,他拦了辆出租车回白玫瑰,路上买了新手机,还有新的电话卡。
回到酒店,把身上收拾干净,算好对方差不多下了飞机再拨号,却还是没有打通沈匀的手机,一直都在关机。
满腹狐疑的将手机摔到一边,齐昂想不通,难道真的出了大事?
房间门铃忽然被人按响,他走过去,门外站着的竟然是主管经理。
“中山先生,沈先生的电话。”那个有些谢顶的中年男子满脸无奈,将自己手上的黑色摩托罗拉递到齐昂手中。
“沈匀?”他接过来,低低问一声。
“你手机怎么打不通,还有客房电话?”沈匀的火气很大,却听得出来他已经压下去不少,至少声音并不大,只是充斥着怒意。
“我被李海席卷一空,刚刚才回酒店,客房的电话线不是被你拉掉了吗?”齐昂按捺住性子,安抚着对方的情绪。
“对不起,我只是着急,怕你出事。”那边的男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声音显得非常疲倦,“你没事就好,我这里还有很多事要处理,等我回c市。”
主管经理木桩般杵在不远处,面无表情,作不听、不闻、不问之态。
把手机还给他,齐昂笑着道谢。
直到第二天,他才从c市的地方报纸上知道了昨天在c市机场发生的枪击事件,不是记者采访的新闻,而是市民报料,还有手机视频的截图。
就是这份小报纸,这条新闻被登出来不出半天,竟然被全部回收,而那起导致机场暂时关闭两个小时的枪击事件也没有了下文。
但是,当时的目击者众多,这起奇异的案件也在市民口中传出了多个版本,网上的质疑声音更是越来越多。
上层的权力斗争显然明朗化了,沈匀回到c市之后整个精神状态陷入极度紧张中,新华路二期工程的贷款正式宣布流产,现在他的房地产公司运作几乎全靠h城的地下钱庄。
如果只是这样,不算是灭顶之灾,然而这只是非常小的一部分,真正让成联国际陷入困境的,是越来越萎靡不振的楼市。
五一火爆的预售如同昙花一现,之后的销量却一直不景气,更别提绿川公馆那样的顶级楼盘,完全无法回笼资金,各地的热钱退潮般退出楼市,虚高不下的房价只能加剧惨状。
沈匀手上原本令人垂涎三尺的大块地皮,现在却成了烫手山芋,资金本就紧张,而销售量持续低迷,贷款搁浅,更让公司无法拿出资金投入建设。
面对现状,沈匀的表现可谓镇定,很有大将之风。而他,也嗅到了这些事件背后,那种岌岌可危的味道。
齐昂从没有参与成联国际的运作,也一直自嘲对经营管理一窍不通,只专注于中巴这条黄金线,提供最后的资金保障。
有意也好,无意也罢,现在成联国际的命脉的确掌握在他手里。如果沈匀有壮士断腕的勇气,不介意一次失败的话,这种情况也绝对称不上绝境,但是沈匀恰恰是个不肯认输的人。
次贷危机席卷全球,楼市萎靡不振,公司流动资金被土地套牢,再加上持续低迷的股市加剧了融资的困难,一直都在制造泡沫的房地产业终于迎来了冬天。
雪上加霜的是,成联国际现在赖以维持现状渡过危机的黄金线,也出了问题。全球经济萎靡,而沈匀一直坚持通过中间人与巴基斯坦方面交易,现在,对方坐不住了。
再一次从市,一直显得精神矍铄的齐昂竟也反常的露出几分疲态和焦虑,进了沈匀的办公室之后,直奔酒柜,拿了瓶马丁尼狠狠灌下去一大口才稍微平静下来。
沈匀案头堆满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