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便吩咐下去,说准备起驾,入蜀。
“最近这是怎么了?”延顺懒洋洋地把脚搁在软垫上,捏一颗葡萄吃。“今年春天比往年都要热,是不是?感觉大家气色都不好。”
我咬着嘴唇微笑道:“正是呢。”
“阿昙你气色也不好,”她冲我点点头,“回头叫御医替你看一看,开副药吃吃。你看你,脸色那么差不说,嘴唇也枯得厉害。”
我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延顺疲倦地摸了摸肚子,温柔道:“这小子该出来了吧?总不会是想耍赖,硬要见到爹爹才出来吧?可苦了你老娘。”
我起身,笑道:“我去花园子里转转,最近玉兰树开花了。”
延顺道:“你去罢,我懒得动了。我也不喜欢玉兰花,痴痴呆呆的一大朵,有什么意思?偏偏那个范呆子说它冰肌玉骨。”
我漫步到玉兰树下,手扶着春天里鲜嫩的树干,头倚靠在树枝上,茫然无措地淌下泪来。
☆、【章七举烽】22
我小时候爱听楼里的演义故事。侯崇秀很会说这些,听他唾沫横飞地讲起来,刹那间起高楼,刹那间楼塌了,王朝的建立与倾覆都是一顿饭的功夫。有时候也讲一下“兵荒马乱”、“民不聊生”这一类的话,大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