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茫然站在窗前,月光斜照他鬓角的白发。他道:“她这便去了?”我忍泪道:“是。”他扶了把椅子摇摇晃晃坐在了,喃喃道:“怎么可能呢?她嫁与我,都还是昨日的事。”枕壶上前,扶住他肩膀道:“优丞相,在下扶您去歇息吧。”阿爹道:“你是谁?”枕壶道:“在下是阿昙的夫君。”阿爹笑道:“胡说八道,阿昙那孩子才我巴掌大,哪里来你这么大个子的夫君?”我浑身一颤,优姝站起来,道:“快随这人歇着去!”阿爹笑道:“遵命,遵命!夫人你可温柔些吧。”
枕壶扶了阿爹出门去,优姝重又疲惫地坐下来,勉强向我笑道:“明天醒来便好了。他近来偶尔糊涂,老把我当阿娘,以为你还是刚出生的小娃娃。咱们把这一阵熬过,让他去骊山幽僻处养一养,便没事了。”我这才细细看了看这个不大讨我喜欢的妹妹,只见她脸色虽苍白,但坚定如磐石,一滴泪也没有流。我心知这阵子家里全靠她周转,便诚恳道:“辛苦你了。”她只摇了摇头,起身道:“来吧,如今可不是我们歇息的时候。棺椁我们老早定做好了,如今得派人去吩咐送过来。”
☆、【章六问翠】15
阿爹只盖着薄被打了个盹儿,便又醒来,吩咐枕壶把我叫到书房去。我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