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怎麽会不知道丈夫为难什麽,马上接口道:“这生子之事,也不是一两年能急得来的,我想我们不如先收养一个孩子……”她把话引到这里,小心观察丈夫的反应。
“收养?”赵曼有点糊涂,问:“夫人不是想要自己的孩子吗?”
赵氏看他没有什麽激烈的反应,才放了心,往下说:“夫君,我听人说,要是夫妻两个婚後一直无子,收养也是好的,自己的说不定什麽时候就怀上了,我们家境富裕,正是应该多子多孙的,才热闹嘛。”说完,她拉著丈夫的衣袖,摇来摆去的求著。
“呵呵,这也是好事……”赵曼一圈妻子的小腰,道:“只是这孩子,从哪里来啊?”
“夫君只说成与不成?”赵氏用手指头在他胸口比划道:“这世上穷苦的人家千千万,还怕找不来个粉妆玉琢的小娃娃?”
“可不能使强,要说得人家家里同意才成。”赵曼一想,多一个孩子也是不错的,省得夫人一门心思的铺在他这个“没用”的男人身上,有的忙,也就忘了闺房之乐。
赵氏欢呼一声,心里是满满的幸福,她笑的眼泪都流出来,别提多感激丈夫,心里暗道:从此不管祸福,赵氏再不负夫君。
出了书房,她马上找来奶娘,把事情一说,奶娘哪能想到才三天,郡主就把姑爷说动了,张口结舌的不敢置信。
“奶娘,是真的,夫君他同意我收养孩子,你赶紧把我的宜主和合德接回来吧,我可想死她们了。”
“郡主……此时,天色已晚,孩子们早就睡了,我看不如……”
“奶娘,我一刻也等不得了,你快去啊,快去啊!”
说著,就把奶娘往外推,奶娘看他殷殷切切的样子,也是不忍心说出实情,换了衣裳就出了赵府。
她思来想去,如果没有接回孩子,郡主必然不会死心,可是孩子已经让她给“丢弃”了,这三天的时间里,要不是遇到了好人收养,就是被野狗豺狼叼走吃了,肯定不会好好的还呆在那里等她去寻,这可怎麽办呢?
怪就怪她,一个老糊涂,千算万算,没想到赵中尉会同意收养两个孩子进门,要是早想到了,把孩子寄放在亲戚家里,此时再接回去,就圆满了,她也不用寝食难安了──这两天夜里,她老是梦见那两个可爱的孩子,她们一直哭,一直哭,吵得她梦里也不安稳。
没有想到好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她当下里决定架著车去破庙里找,心想著,如果孩子是被收养了,或是被野兽吃了,都应该有些线索可寻,看到再做打算。
就这样,奶娘惴惴不安的回到破庙门口,心里祈求两个小孩还在,而且平安无事,也不知是不是苍天显灵,听到她的祈祷,人刚刚下了车,带著急切的心情定睛一看,远远的,两个蓝色的绸缎小包覆还在呢,而且,隐隐的,似乎还能听到孩子的哭声,她简直不知道用什麽语言才能形容自己的心情,踉踉跄跄的奔过去,一下子扑在孩子身上。
“哇……哇……”两个孩子看到有人来了,哭得更凶了,长睫毛上挂著晶莹的泪珠,尤其是合德,哭得最是响亮。
这个时候,两个孩子的哭闹声简直比仙乐还要动听。
奶娘把两个娃娃抱起来,感动的老泪纵横,道:“是两个有造化的孩子,我把你们丢弃於此,居然三天三夜没死,将来肯定有享不了的福份。”
她把两个“福大命大”的孩子接回赵府,与郡主赵氏、中尉赵曼同享天伦,宜主和合德这对本就应该是大户小姐出身的娃娃,总算是逃过一劫,回归到丰衣足食的富贵之家。
令人没想到的是,两个孩子的富贵并不因此而划上休止符,她们最终成为了跺跺脚,便能使汉室王朝晃三晃的女人,只是,在这些到来之前,上天的制造的磨难也没有因此而平息,好像是要考验她们的意志似的,接连的霉事一桩一桩发生。
姐妹两个长到九岁的时候,赵曼再次帅军出征,这一次,不幸的,他没有回来,郡主赵氏成了孀寡,由於她长得标志,丈夫仙逝时才刚三十岁,正是徐娘半老,风韵不减,不少曾和赵曼有些往来的达官显贵借著吊唁亡者之名,行偷香窃玉之实,罔顾廉耻礼仪,动手动手的想和她fēng_liú,而赵氏,从冯万金的事情以後,对於男欢女爱这种事情,早就不热衷了,反而不胜其烦,渐渐的,萌生了带著一双小女儿离开姑苏的念头。
母女三人告别了老奶娘(这时,她已经患了严重的风湿,走不了路了),换上布衣素钗,走上了去京师投亲的路,出门在外,身不由已,路途凶险,实难预料,三人到在城郊的时候,天色已上黄昏,决定先找个客栈,休息吃饭,等到明天一早,继续赶路。
赵氏带著两个女儿,一手一个的领著,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