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身体超负荷运转了这么久,早已经不堪忍受。
“慢点!”周森哑着嗓子安慰她,“还有很多。”
罗零一喝得太着急,有些被呛到了,咳嗽得眼泪都出来了,有人在温柔地替她擦着眼角,她慢慢睁开眼去看,周森清隽温和的脸就在眼前。他的眼镜上有些水花,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
“把你眼镜弄脏了,快擦擦......”她尴尬而窘迫地说道。
周森微微蹙眉,并没照她说的做,只是问她:“还喝吗?”
罗零一摇摇头,她已经喝了一大杯,这会儿暂时喝不下去了。
周森放下水杯,端来一个饭盒,里面是米饭和菜。肉的香味萦绕在鼻间,肚子不自觉地发出咕咕的叫声,罗零一更尴尬,“我……我只是……”她想解释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周森开始喂她吃饭,一口一口的米饭咽下去,空了三天的胃得到补充,混着热水,舒服极了。罗零一缓缓地舒了口气,闭起眼哼了一声,吃得太急了,稍稍有点难受。
周森放下饭,又端起水杯,递过来一片药:“吃药。”
她根本不问是什么药,直接就着水喝了下去,喝完了就问他:“你在我这儿可以吗?林碧玉不在吧?”
周森摇了摇头。他不怎么说话,表情也一直很严肃,等她身体缓和了之后,他才放下一切,安静地坐在床边守着她。
她看上去挺高兴,一点都没有劫后余生的恐惧,似乎特别不怕死,还兴冲冲地拉住他的手,唠叨着他又瘦了,又问他为什么不说话,其实他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恨我吗?”他问出口,语气十分复杂,狭长的丹凤眼深深地凝视着她,有些自惭形秽。
“我为什么要恨你?”她睁大了眼睛,看上去万分不解。
周森自嘲地一笑:“我没保护好你,她带你回来我都没得到消息。”
罗零一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说什么呢。放心吧,我没事的,她也没把我怎么样,顶多就是不给我饭吃、不给我水喝。你看我,这不是还没死吗?我知道你会想办法救我的。这件事也不能怪你,林碧玉是个独立的个体。你要烦恼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我不能再成为你的烦恼。”
正因为她这么懂事,他才会越发自责,心里像被抽掉了什么似的,只剩下一片绝望的黑海,连一根浮木都找不到。
“其实我原本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罗零一惭愧地说,“现在还能活着,还能看见你,是上天的恩典。”
周森酸涩地笑笑,明明是个笑容,却给人很痛苦的感觉。罗零一有些迟疑,但还是抱住了他。周森整个人靠在她身上,一直以来强大而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些坚持不住了。如果他的敌人在场,一定可以给他致命的一击。
“你太傻了!跟在我身边有什么好?你应该离江城远远的,从一开始就不该再出现在这里。”
罗零一没有回答这些话,她感觉得到他此刻的情绪不对,笑了笑转开了话题:“我听林碧玉说你们好像有新交易,什么时候?”
周森慢慢直起身,抬手抚过她的头,安抚道:“你就安心在这儿,我会让门口的人照顾你。交易在这个月底,没有几天了,成败在此一举。如果成了,我会亲自来接你回去。”
罗零一握住他的手:“不可以让我和你一起去吗?”
“太危险了,你必须留在这里。”周森不给她任何机会,一口回绝了她。
罗零一知道他是为她考虑,她去了说不定还会给他添麻烦,也没再要求。
“好!那我就等着你回来接我,你一定可以成功的。”
她说得非常认真虽然精神还是很差,可她还是那么美,他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
“那就借你吉言了。”他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站起来说,“你吃了药,盖好被子睡一觉。明天还不好的话,我会给你找医生。
那多危险?罗零一立刻说:“我好了,就是饿了几天身体有点虚弱,休息一下就好了。”
周森淡淡地看着她,没有反驳她,点了点头,弯腰帮她盖好被子。
罗零一感觉到了什么,小声问:“你要走了吗?”
周森点头。
罗零一开玩笑说:“你看我们现在像不像古时候的老爷和姨太太?你要背着夫人来偷看我。”
周森却没心情开玩笑:“不要乱比喻,就算非要做这个比喻,你们的身份也应该对调。”
罗零一的心跳漏了一拍,看着他,小心翼翼地说:“所以......在你心里,我是你的夫人吗?”
周森拍了拍她的头,沉声说:“睡吧。”
他直起身,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他现在无法给她任何承诺,因为他不知道这次是否能够成功。意外可以发生一次两次,但绝不可以发生第三次。如果这一次警方还是围捕失败,不管跑了谁,林碧玉都不会再相信他了。
他在这里的价值已经不大,事情不会那么巧合,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意外,他已经承诺了越南佬和林碧玉,甚至还承诺了泰国人,事情会万无一失。这次的交易如果失败,他们全都被抓了,那他就立了大功,可以回去安安生生地做他的警察;但如果他们逃了,不管跑了几个,今后即便他回归了警队,也不会安稳萌萌的事至今仍历历在目,这也是他会走上卧底这条路的原因。他不能让罗零一重蹈覆辙,如果一切顺利,那就皆大欢喜;如果有什么意外……
关门时,周森回头看了罗零一最后一眼。她表情有些茫然,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却无力改变。
之后几天,周森和林碧玉都很忙,罗零一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