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闫三星这么一说,何伟力也无话可说了。他马上拨通了小田的电话,小田很快就过来了。何伟力从枕头底下拿出黑色塑料袋,取出钱来,对闫三星和小田说:“钱全部在这里,原封未动。”又对闫三星说:“这次我也不说你了,今后千万要注意,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闫三星的脑壳象鸡啄米一样不停地点着:“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何伟力又对小田说:“夜很深了,他又带着钱,你叫小李开车送他回去吧!”
闫三星和小田出去以后,何伟力确实想上床睡觉了,折腾了一天一夜,他感到很疲倦。可是他刚倒在床上,电话铃响起来了,他本想不接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手机,看见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就把接听键按了一下。
“喂,是何书记吗?我是赵晓娥,闫三星来你那儿没有?”电话那头传来好听的普通话,听起来赵小娥有些发急。
“来过了,刚才又走了。”何伟力不紧不慢地说。
“你知道他来干什么吗?他可没安好心咯!”赵晓娥说。
何伟力问:“怎么啦?你怎么知道他没安好心呢?”
赵晓娥说:“难道你没看见他手上拿着录像机吗?我也是刚搞清楚,我从我住的宾馆一出来就被他跟踪了,他是到你房间里来捉奸的,我一直没有发现他。”
何伟力不由得浑身一颤,急忙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何书记,你大概不知道,除了闫三星以外,松山市到西都跟在你后面跑官要官的不下二十人,住在我住这宾馆里的就有东山区的张德川、刘先武,西山区的孟大环、何其盛,市医药局的韦大宝、市畜牧局的刘凯文。我回宾馆时,韦大宝和刘凯文在过道里正说得起劲,他们不知道我在他们身后,我上前把他们的肩膀一拍,他俩回头一看是我,吓得一溜烟跑了。”赵晓娥越说越有劲。
“韦大宝和刘凯文说了些什么?”何伟力迫不及待地问。
“韦大宝说,松山市的机关花赵晓娥去何伟力那里了,他们是男才女貌,在一起肯定是要干那事儿的,百分之一百二没有悬念的,很可能两个人已经干完一场了,说不定又要第二次握手了。刘凯文说,不管他俩好多次,那是他们的事儿,对我们一点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闫三星提着录像机跟过去了,我们只管看录像,这不是新闻才怪呢!”
何伟力肺都要气炸了,怪不得闫三星手腕上搭件衣服,我总觉得衣服下面有个啥东西,原来是录像机。他努力保持镇静,然后问赵晓娥:“有这种可能吗?”
赵晓娥说:“闫三星跟在你后面跑了这么长时间了,难道你还不了解他的为人吗?像他这号人,什么事情干不出来?他就是用这种手段起家的嘛,你还在柏林乡教书的时候,他就是用这种办法要挟市委书记当上副局长的,他这个人卑鄙得很,人称‘一包药’,你可千万要注意提防着他哟!”
何伟力说:“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
赵晓娥说:“不过对你来说,这种提醒也许是多余的,我发觉你比一般的领导定力强些。好吧,我就告诉你这事,如果没有别的,我就挂了哈,拜拜!”
何伟力捏着手机发呆,足足愣了五分钟。此时此刻他才恍然大悟,闫三星擅自开门入室,肯定没怀好意。悄悄来拿钱是他虚编的谎言,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设计了一整套方案,这个方案步步相连,环环相扣,首先他寻找或制造一些特定的环境,先送表,表没有送出去就请吃饭,怕自己请不动就托有影响有关系的人出面,饭没请成就送钱,送钱不成,最后就使出狠招,逼你就范。企图以此相要挟,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又想到了那些界限,庆幸自己在闫三星问题上没有乱跨一步,在赵晓娥问题上守住了真元。在这连环陷阱中,假如头脑发昏迈过一步,此时此刻又会是一种什么情景呢?只能是不可思议、不堪设想,简直可怕得很啦!
ps:赵晓娥这一番直白,让何伟力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一个美貌矜持的少妇会说出这样一番惊心动魄的话来。大学本科语言文学专业的高材生、当过多年领导干部、而且政治经验丰富、组织能力很强的何伟力竟不知道怎么对答,他差点乱了方寸乱了章程。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沉思片刻之后,他觉得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就是让她快点儿走出这个房间,要吗自己快点儿离开这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