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也十六了,也是时候可以说亲了。你学学温筵细嚼慢咽,一个哥儿像什么话。”柳芸娘嗔怪的说道。
楚秋撅起嘴,“我习惯了嘛。”
楚秋吃饭的时候,吃得快,而且喜欢把食物塞得一嘴都是,两边腮帮子鼓起来,像是仓鼠一样,他眼睛又大又明亮,看起来特别可爱。
只是在柳芸娘眼里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她总是担忧楚秋这幅粗鲁的模样找不到婆家。
楚大听柳芸娘说起楚秋是时候可以说亲了,他之前也一直在担忧这个问题,正好也提了一嘴。
“老大,清野,你们俩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家可以给秋秋相看一下。”楚大和柳芸娘也商量过这个问题。
他们想着楚秋不管学医能不能够学成,总之应该是不会回村里来,再者村里的确没什么配得上楚秋的青年才俊,他们两口子倒是无所谓,但是楚聿和宋清野在外面做生意,要是自己的亲弟弟嫁了个身份地位太低的,他们怕楚聿和宋清野出门做生意被人笑话。
“嗯。”楚聿点了一下头,也没有多说。
宋清野立马说道:“爹,娘,您们放心吧,若是有合适的,一定给秋秋相看一下,只是缘分天注定,秋秋才十六还小呢,不着急。”
在宋清野眼里,十六岁还是小孩子呢,着急什么,更何况楚秋一心学医,心都不在成家上面。
“对啊,二哥说得对,我才十六岁呢,着什么急。”更何况他还要学医呢,才不想这么早就成家了。当然这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他爹娘是不会懂这些的,只想着能早日抱孙子最好。
温筵安静的坐在旁边听着他们一家人说话,眼里有几分羡慕,平凡而普通的家庭,却是他奢求不到的。
忽然他的碗里出现了一块排骨,“你别愣着啊,我和你说我二哥做的糖醋排骨可好吃了。”
温筵怔愣了一下,随即夹起那块排骨咬了一口,一抬头便和楚秋明亮的双眼打了个照面,“怎么样?好吃吧?”
温筵点了一下头,“嗯,好吃。”
楚秋立马笑了起来,眼睛弯得像是月牙一般。
嘴里的甜味,好像一下子就蔓延到了心尖。
宋清野下午的时候闲来无事便开始准备剪窗花,写春联,还有扎灯笼,温筵看见宋清野一个男人手竟然这么巧,很是震惊了一把。
“想学?”宋清野见温筵盯着他的手看了老半天,便抬头问道。
温筵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嗯,窗花我会剪,但是没您剪得这么好看。”
宋清野很难得看见温筵这么乖巧的孩子,便对他说道:“你也别您啊您的,我也不老,你和秋秋一样叫我一声二哥吧,我和温庭春是好友,你既然不想回去就安心在我这里待着,但他关心你是真的。”
温筵拿着纸,眼帘微垂,“我知道温少爷是好人,当初是我娘对不起他们,我也没那个脸跟他回去。”
温筵到底是谁的儿子,温筵他娘和温家又有什么样的纠葛,温庭春也没有细讲,宋清野也没有深究,只是无论是谁的错,都不该是温筵的错,但承受痛苦的却是温筵这么一个小孩子。
“别担心会拖累我们什么,与其担心这些东西,不如让自己强大起来,等到你强大起来,你就会发现曾经困扰得你辗转难眠的东西竟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温筵怔怔的看着宋清野,他想楚秋那么喜欢崇拜宋清野不是没有道理的。
“二哥,温筵,你们在说什么呢?”楚秋忽然冒了出来,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们俩。
“没什么,我在教温筵剪窗花呢,你不是也会吗,你教教他。”宋清野笑着对楚秋说道。
“二哥,我剪得很丑的,而且好几年没剪过了,已经忘记了。”楚秋可怜巴巴的望着宋清野。
“没关系,我再教教你们。”宋清野拿出纸,教了楚秋和温筵一个下午怎么剪窗花,后来又教他们扎灯笼。
总之,这天下午,宋清野又成功收获了一个小迷弟。
楚聿和楚大去山上给他们先祖清理坟头的野草去了,没想到竟然碰上了楚老二和楚老三,两人穿得破破烂烂的,一年到头也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而且模样也老了不少,和楚大一比,竟然更像是楚大的兄长。
楚大心里虽然惊讶,但是也没有说话,和楚聿一起准备清理野草,忽然楚老二就发作了。
“你又不是楚家的人,碰我们家的坟做什么?!也不怕被鬼缠上。”
楚大被楚老二推了一下,因为太突然,差点把楚大推倒在地上,还好楚大一把抓住一旁的竹子,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哼!列祖列宗要是知道有你们这些对自己亲兄弟亲侄子下手的子孙,才是要缠上你们!”楚大指着楚老二骂了回去,半点都没有要让步的意思。
“呸!”楚老二啐了他一口。
两边人不欢而散,楚大和楚聿回去的路上竟然遇上了许久没有见到的另一个,楚大山。
楚大山看见楚聿和楚大就想上来套近乎,毕竟现在村里谁不知道他们家发达了,可是这些年不管是豆腐工坊,还是后山的事情,总之只要是楚聿家的好事从来没有轮到过他们家,楚大山也知道当初是他们家不地道,可是楚聿后来不是没有事了吗,他们家楚黎还不知所踪,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他和楚大又是一起长大的情分,用得着做得这么绝吗。
“楚大,楚聿,回家去啊?”楚大山笑脸盈盈凑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