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坐着床头,这么认真地、仔细地看着她,万箭穿心、芒刺在背。想起她生日那天在凄惶的景象里对她的批评、想起乔迁宴时自己的不小心导致她崴了脚,末了还是她自己去的医院、想起那天她以为他遭遇不测不顾一切到面粉厂找他,还有今天。这辈子,他这么对不起她,透透彻彻地。
因为小产失血过多,元气大打折扣,佳音一直没有醒过来。她的脸色依旧苍白无力,睡梦里的神情有些恍惚,额上还有滴滴细汗,细细密密,层层簇簇,他伸手轻轻帮她揩去,手一触碰,心里就如硌了块石头,窒闷沉重,压实酸痛。
“佳音,佳音。”他轻声唤她,她睡得很沉,没有一丝知觉,脸上唯有苍白的沉静。
他才敢再次开口:“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娶了你,却没有好好待你,不是不想,是不能,也不敢。我以为这样你便能早点死心,后悔嫁给了我,就不用受那来日煎熬的情殇了。本想着到了那日可以以朋友的身份郑而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