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地在工作群里打字——
“推送比赛宣传。”
第一季樱花文字游戏大赛如火如荼的展开了,全站共六个分频,每个分频设立一个一等奖两个二等奖三个三等奖,奖金分别是两千、一千五、一千——算是花了大价钱来砸人气了。好在效果显著,接连一个星期访问量都成倍增长,各种各样的游戏也如雨后春笋。
这是一个信息爆炸的神奇时代,足不出户也能知天下事。若是再往前十年,姜苏想办这样一个网站这样一个比赛,少不得要全国各地跑宣传,但是现在,只要广告做得到位就不愁没人知道,再通过口口相传,变得家喻户晓或许就是一夜之间的事。
作为一个闲极无聊连晨曦游戏网站的收费和流量分摊制度都仔细研究过的人,姜苏脑子里存着很多好游戏的内容,可重生一遭,她虽然变得有兴趣创业了,不代表她就勤奋到了愿意去一帧一帧选图、一首一首配乐的地步。但那些故事只装在脑子里太可惜了——毕竟奖金设置得那么高呢,她要是能自己挣回来一些岂不是省了一大笔?
于是在确定胡兰和闫欣的精力足够、并乐此不疲的情况下,姜苏“唰唰唰”写了好几个剧本扔给她们去做。但她不可能超神到了把每个情节每个选项都记得一清二楚的地步,所以这些所谓的“剧本”只是一些五万字以内的故事概括而已,具体内容要怎么扩充、选项要怎么设置、分支又该如何,那都是胡兰和闫欣的事儿了。
不知不觉中,2月9号到了。
今天是除夕夜,但姜家没有守岁的习惯,也不支持姜苏“一个还在长身体的小姑娘”熬夜熬太晚。才十点,姜爸姜妈就上楼去睡了,并叮嘱姜苏在十二点之前睡觉。
姜苏的眼珠子粘在电视里的春晚节目上,一副看得津津有味的模样,敷衍地点了点头。
姜爸姜妈知道说了也是白说,摇着头上楼了。
姜苏竖起耳朵听了又听,确定他们回了房间之后,她也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房间,她从衣柜里抱出两个枕头塞进被窝里做出有人躺着的形状,然后下楼,进了厨房。
她从锅里取出蒸好的香肠腊肉什么的,放在案板上,动作笨拙地切起来。被晏顷一通折腾,她现在勉强称得上厨艺精通了,只是刀工仍然不行——毕竟那家伙来蹭吃蹭喝的时候,切菜这种“粗活儿”都是被他大包大揽了的。再加上干菜已经凉透了,变得硬邦邦的,她又不敢太大动作怕惊动了爸妈,切出来的东西一个比一个惨不忍睹。
姜苏也不在意,反正这是给晏顷吃的,她不信他一个吃白食的,还敢嫌弃她的东西不好看。
切完干菜,她又从厨房一些匪夷所思地角落端出了几份打着帮忙的旗号辛辛苦苦藏下来的热菜。辛亏家里空调开得足,她的保温措施又做得不错,摸着碗壁还是温温的。
她最后盛了一碗米饭,把所有东西都放进食盒里盖好,确定不会洒出来以后,她拎着食盒偷偷摸摸地出门了。
她不记得上次的年是怎么过的了,对于她来说,除了父母会特意回s县陪她几天以外,过年跟平常的日子没什么区别。
但是今年她想过得不一样一点。
关上门,她转头就看到了候在大门外的晏顷,她翻了个白眼,走过去说道:“不是跟你说了别出来等吗?你不知道冷啊?”
“苏苏也冷啊,”晏顷理所当然地说道,“我的苏苏在为我受冻,我怎么可能在温暖的屋子里呆得下去。”
“哇你真是,脑子被冻坏了吧。”姜苏没好气地说道。
晏顷也不恼,笑嘻嘻地伸手来接食盒。
姜苏却避开了他的手,说道:“去你家吧。”
“哇去我家?”晏顷唱作俱佳地大呼小叫着,“苏苏你是突然想通了吗?那也不用进展得这么快吧?我是不是该想想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了?”
“……收收你的脑洞吧小伙子,我看兰兰每次卡文的时候不应该来找我,而应该去找你,你脑子里的故事比我的多得多。”姜苏无奈地回头看他,扬扬手里的食盒,“今天是除夕啊,我陪你过年。”
晏顷迈出去了一半的脚步僵住了。
晏顷小时候对过年没什么好印象,虽然可以拿到很多很多的压岁钱,但他平时的零花钱也不少,所以他从来没有像别的小朋友一样对过年盼星星盼月亮一般的期待过,不仅不期待,他还很厌烦。
他不知道为什么每到这段时日就有各式各样的人上门拜访送礼,他家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他也不得不撑着脸皮,跟他那从来不把他当回事儿的爸爸,跟他那只把他当传承家业的工具来培养的爷爷上演父慈子孝、三代同堂、其乐融融的戏码。
他更不喜欢每到这个时候,他家那些平日里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的亲戚就会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带着那种表面上怜悯实际上嘲讽地说他是“可怜的孩子”,而他们带来的那些死小孩,私下里更是恶毒地称呼他为“有娘生没娘要的野孩子”。
而这两批人的共通点,就是在感同身受声泪俱下引经据典地证明了一个孩子从小没有妈妈是一件多么不好的事情之后,再以各种方法给他爸爸介绍“我那贤良淑德的表妹”、“我那知书达理的表姐”……
这些女人,有的是压根儿没被看上,而有的成功引起了他爸的注意,却一个上位的都没有。
后来长大了,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