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伟坤当着景家全体人的面抱着昏迷不醒的景黛儿,从客厅经过时,从厨房端着点心出来的安妮整个人犹如掉进了冰窖。愣在原地。
而景家人这些年早已习惯黛儿被他呵护着,贝明明不以为然的拍拍安妮的背,“让他们上去也好,省的咱们聊天时还要顾及那丫头。”
安妮不明白她说的事什么意思,想张口问是怎么回事,景星河跟着高伟坤朝门口走,回头叮嘱了一句:“妈咪,你好好陪安妮阿姨聊天叙旧吧,我上去照顾黛儿。”
“噢,去吧。”
贝明明招呼大家坐下,“点心好了,还有我新煮的热茶,你们尝尝看我的手艺是不是还像当年那么好!”
安妮紧绷着脸,不露痕迹的掠过老公的脸旋即挤出一抹笑,“黛儿没关系吗?”
“额?有什么关系?楼上也有她的房间。”
一旁的费天依悄悄起身,“明明阿姨,我上洗手间洗个手。”
“哦,那边,自己去吧。”
费天依顺着贝明明指的方向钻进了洗手间,一进去就被景家设计独特又纯净的洗手间给震住。“这么漂亮的房子里,连洗手间也这么高级?”
他们费家虽然也是超级豪门世家,可是鹰堡的设计毕竟是随了欧洲那些经典古堡,没啥新意不说,还特别的暮气沉沉。
所以除了她大哥会待在鹰堡,长住北美压阵之外,连她的双亲都不愿意待在鹰堡。而是定居在终年阳光明媚如花的爱琴海岸。
她恍惚着拍拍头,拿出手机给费夜鹰打电话。
但是,他没有接听。
唉……费力不讨好。费天依一脸鄙夷嫌弃的自言自语道:“他肯定还在因为那天晚上的事记仇!”
于是,如厕完回到客厅时,却也坐不住了。
“明明阿姨,黛儿真的没关系吗?你不用上去照顾她行吗?”
贝明明和安妮聊着海安酒店,听到费天依的话,笑着摆手,“当然没事啦,你哥自己不来照顾他的妻子,我现在又免费的帮手帮我,你还不愿意?”
“不是那个意思……”费天依想要撺掇撺掇的小心思顿时没了之前的那般积极。
这栋庞大住宅楼顶层豪宅中,景星河走在前面打开了黛儿的房间,并走进去掀开床上铺着的白色被子。高伟坤将黛儿轻轻放在床上。
“可怜的丫头,高烧了一晚上都没人知道。”
“可不是嘛?我以为她昨晚很累不想跟我说话所以也没去她房间找她磕牙,谁想到她竟然是生病了。”
“那她回家的时候你们都不观察到?”这一家人到底是有多粗心大意呀?高伟坤坐在床沿,凝视着景黛儿,时不时抚摸她额上贴着的降温贴,“早上吃的什么药?”
景星河想了想:“退烧药。”
感觉到她脸上的温度好像也不是很烫了,高伟坤才稍微放心,深邃的眸底冰冷中透着凉薄。那个口口声声说只有他才能带给她幸福的男人此刻在哪儿?
“我们出去下棋,估计她昨晚没睡好,现在补眠呢。”
高伟坤眷恋的抬手看了看她的红颜,几天不见,她好像消瘦了一圈,“费夜鹰不知道黛儿生病?”
“安妮阿姨给他打电话,没接。”
“你答非所问啊!”
景星河耸肩,“他们小两口之间的事我就不清楚了。”
房里又恢复了宁静,景黛儿睡得很沉,好像沉浸于梦中,偶尔口中模模糊糊的咛叫一声。
午时快到时,高伟坤家的门铃声响了。
豪宅中,两个男子面对面盘腿而坐,陷入棋局。
门铃声再度传来,还一次比一次急躁。高伟坤全然没有想要给对方开门的意思,只顾着下棋。
“是你的客人吧?”景星河歪着身子,长臂伸到一侧的按钮处按了一下,大门的锁解了。
一道飓风一样的男子走进来,“黛儿呢?”
景星河拿着棋子,看到费夜鹰杀气腾腾的来找老妹,不禁想捉弄他,“你找黛儿何事啊?”
这么慢才来伦敦,一上午难道都在工作?
这个男人终于找上门来了!
高伟坤略略抬头,望向没得到答案径直朝他的房间走过去的男子,慢条斯理的说,“你当这里是你家吗?”
清风阵阵瞬间就变成了狂风暴雨般,浓烈的火药味儿弥漫在他们三人之间。景星河看到费夜鹰走到高伟坤的房间门口停下正要伸手开门时,及时叫住了妹夫。
“夜鹰,黛儿的房间……你走反了。”
费夜鹰回头怒视着他们俩,转身快步走过来,经过他们身旁时像随身带着飓风一样掠过。方向感很好,径直走到了黛儿房间门口,推门……
诺大的床上躺着熟睡着的人儿,费夜鹰心疼万分,走到床沿。
俯身在她脸上摩挲着,额上还贴着的降温贴提醒他,她正生病中。他原本打算来抱走她的念头在触到她那依然有些烫贴的脸颊时,顿时打消。
无论她和高伟坤之间会如何,此刻,他只要她快点儿好起来!醒过来。接到黛儿生病的消息之后,他懊恼不已。若非昨晚没法睡而去了赌业城通宵,一早就躺下睡觉——
“……嗯……”
景黛儿似乎有感觉那个熟悉的味道丝丝缕缕钻入鼻孔,被人拉着手揉着,她恐怕还会沉睡很久。迷迷糊糊中手掌反客为主,轻轻在男人脸上游移。
“宝贝儿你醒了吗?好点儿了没?”低嘎的嗓音在她耳廓倾吐。
那感觉像是三月的天,温暖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