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林老师调整过来,平静地说——
“老胡那个位置,接触的美女自然是很多,这年头能考到艺术类院校播音主持专业的哪个不是如花似玉的。能被选中到电视台当主持人的就更是万里挑一了。但老胡是个有自制力的男人,这些年也从来没有男女方面的绯闻。”
“直到去年夏天,他很艰难地告诉我,他不知道咋地就深爱上了一个女子,难以自拔了。我立刻说你要咋地都依你,我是孩子的妈,你是孩子的爸,我俩千万不要互相伤害。”
“这种事情我没有思想准备,但是理解起来不困难。我教外国文学,出于知识更替的需要,很注意关注当代的外国文学,对人性人心的走势很了解,总之什么事长存于心的时代已经过去,永恒二字已经成为历史。这个虽然残酷,也是必然,拉也拉不住。”
“但总有些不甘,而且还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好奇心。于是,”说道此处,林老师话带羞涩,面目尴尬,“我悄悄雇了人,对老胡进行了调查。”
结果:“同老胡相好的那个女人叫楚向南,这个名字很怪异,不男不女,但人长得非常好。不能不承认,就连我见了也动心。”
我快速在脑中检索了一下,问道:
“就是那个刚从播音主持学校毕业,毫无经验和阅历,两年时间就迅速穿红,成为梅江电视台当家花旦的楚向南?”
“对,就是她,毕业于xx传媒大学,今年二十八岁,原来有个正牌男友在京都市,是个根正苗红的官二代。但是家里不同意他们的婚事,说是太过漂亮又在娱乐圈抛头露面的女孩子,不适合那样的高官家庭。后来,俩人分手了,楚向南回到了梅江市。”
原来楚向南乃自由之身,我想,那怎么还会有“难以逾越的障碍”?
似乎是看透了我的疑惑,林老师说,“但是,在楚向南和老胡之间,c-h-a着一个男人,就是老胡的朋友,不,应该说叫哥们,封易集团的封总,形成一个典型的三角。”
林老师起身从书房里拿出来一摞照片。
我和秦建都瞄了一眼,就明白了这就是那些“不可随便示人”的东西。
“这个女人就是楚向南?”我问,得到回答,我不由赞叹,“太美丽了!超出我的想象!”
“说美丽就太简单了。我偷偷去看过她本人,觉得那是我所见过的最完美最高级的女人,难怪老胡迫不及待地向我摊牌!”
林老师掉下了眼泪。
这些照片可分为两类:楚向南和胡台长;楚向南和封总。
“封总和老胡是大学同学,他是早就离了婚的。”
我盯着照片上的三个“自由人”。
很显然楚向南脚踏两只船。
情敌
有这样的照片为证:楚向南亲吻男人的脸颊,既有亲吻胡台长的,也有亲吻封总的。
秦建一声叹息,带着无比的感慨,“这是一朵交际花。这种人是不应该结婚的,胡台长为她离什么婚。”
那么,两个男人突然就从铁哥们变成了情敌。
我明白了:林老师怀疑是封总对胡台长下了毒手。毕竟以封易集团梅江市地产届老大的实力和地位,封易老总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一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有钱能使鬼推磨嘛,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封总亲自动手,便可以“大功告成”。
林老师的这种怀疑不敢随便说出来。
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而且封总和林老师一向是很友好的。
“如果人家是无辜的,以后就无颜相见了。”林老师说,“但是,要让我将最大的疑点隐藏起了,我实在办不到。”
最大的疑点是:胡台长死去的那天晚上,很有可能是同封总在一起。
那天午后,胡台长离家去上班时给林老师打招呼,晚上要回来的晚一点,但肯定要回来,所以,不要反锁门。
当时林老师打趣说,就不要回来了吗?好好过个情人节。
胡台长嘟囔了一句,“两个大老爷们过什么情人节,我又没现在流行的不良嗜好。”
胡台长出门后,林老师反应过来,他说的不良嗜好指的是同x恋。
林老师不知道他当晚要干什么,见他收拾东西时,将一个大号的档案袋装了什么东西带走。林老师不经意瞥了一眼,见上面有个“封”子,知道那是封总将什么材料拿给他时用的档案袋。
共同生活十多年,林老师了解胡台长的很多习惯。譬如他喜欢用别人的包装盛东西给别人。这个档案袋既然是封总的,那么当晚可能就是要去见封总。
这两个男人既然是哥们,如今成了情敌,总要面对解决。
如果胡台长正常回来,林老师不会将这一切放在心上。但不幸出了这样的事,林老师自然要调动全部的细节回忆了。
我从心里推断:
胡台长下班后同封总见了面,有一些东西要交给对方,或者向对方出示;两人一起吃了饭,这期间关于共同爱着的女人楚向南,自然有话要说。
那么分手之后,胡台长出了事情,封总有无干系?
这种思考不是没有道理。
但是,我问道,“那天你在茶楼约见我们时,为什么不告知这一切?”
林老师叹了口气,“我不想丢他们的丑。”
我心中了然。
对于胡台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