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在2月14日?”陆成当时问。
楚向南无奈苦笑,“他说,真正情人节那天再相邀,怕让我为难。大概他认定了我另外有情人吧。我说恭敬不如从命,台长说了算。”
“到那里去过呢?”
“他说去远郊,洛安山半腰新开的玫瑰岛酒楼。”
当时,陆成忐忑不安。
因为在这之前,胡台长已经有过几次要同楚向南“共度良宵”的企图。
在北郊温泉那次,夜已经深了,他还赖在楚向南的房间里,她说,“台长请回,我要休息了。”他竟然说留下我给你站岗吧,你一个人不害怕吗?至于“你我两人都是自由之身,有什么好怕的。”这样的话,用玩笑的口吻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
每一次,楚向南都只能用“民女高攀不上”来玩笑地搪塞。
既然料定了楚向南有情人,为什么还要一起过情人节,为此还特意提前?这不是将自己摆在备胎的位置上了嘛?
为了她,不惜家破,胡台长能接受这样的位置吗?
再说,情人节这种西方传来的豪华型活动,一般都适合在闹市里的,为什么要跑到冷清的地方去?
陆成越想越不放心,决定悄悄跟着楚向南。
次日下午5点半,胡台长的车来到了楚向南的豪爵公寓,接到她后去了玫瑰岛酒楼,陆成打车悄悄跟随。
陆成决定同楚向南保持联系。打她的手机,响了好一阵才接听。
她说,“没听见。这地方好像只能打进,不能打出。我是走到外面的天台上跟你说话的。”
他没有告诉她自己就在身旁,只是说少喝点酒,说话注意分寸。
毕竟,当初楚向南来到梅江这个一线城市闯荡,多亏了胡台长的知遇之恩,才有了后来她的声名鹊起。
撇开胡台长对她的非分之想,她对胡台长是有感恩之心的。
这或许是楚向南在明知了胡台长的心思之后,还愿意做知心朋友,没有彻底拒人千里的原因吧。
她调皮地说,“我明白,既不能绝情也不能煽情,嘻嘻嘻!”
陆成从酒楼的大玻璃窗看进去,感到里面挺大的,而且由于那天是星期六,客人也不少。
于是,他悄悄地踅进去,选了一处坐下,让胡台长和楚向南看不见自己,自己却很容易看见他们。
大约晚上8点,楚向南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同胡台长打了个招呼就去外面天台上接电话。
这时候,陆成清清楚楚看见:胡台长掏出个小瓶子,向楚向南的葡萄酒里倒进了一点什么。
他吃了一惊。
下一秒,他立刻拨打了胡台长的手机。
之前,因为楚向南的关系,陆成把胡台长的手机号码存在了自己的手机里,单纯只是知己知彼的心态,没想到,倒是派上了用场。
胡台长的手机响了,他起身走到另外的一处天台上去接电话。
陆成飞快上前,将两个人的杯子调换了。
他当时不知道胡台长下的是什么,只是心里说:你自己放的你自己喝吧!
真相
陆成对我和秦建说,“我熟悉法律,所以敢于那样做。那瓶里即便是□□,我让他自己喝了,我也无罪----我这个叫正当防卫,或者是紧急避险。”
胡台长因为其实无人通话,所以比楚向南早一点回到了座位,但他不知道俩人的杯子已经交换。
那天,两个人都喝光了酒,并无异样,陆成也就放心了。
两天后,陆成听到胡台长去世的消息,他完全想不到跟那杯葡萄酒有什么关系。
如果陆成所诉属实,就应该找出胡台长与毒蕈的关系:毒蕈是不是他自己带来的?
这种剧毒的中药,是有严格管理的。冷清风派人查遍了梅江市内所有的中药铺和药物研究所之类的单位,没有毒蕈的流失。
一切暂时陷入僵局:既不能证明系他人投毒,也不能证明系胡台长自食恶果。
在这种情况下陆成求助于《法制生活》报,请警方允许楚向南解除拘留,改由他自己接受拘留。因为他是“换酒导致中毒”者,楚向南一无所知。
我和秦建向冷清风转达了陆成的这个请求。
没想到冷清风考虑之后,做了一个很有人情味的决定:一个也不拘留,全部(包括封总)监视居住。
从冷清风办公室出来,我和秦建没有立即回《法制生活》,决定到滨江路上走一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整理一下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