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给我射啊!”见自己麾下的那些弓手竟是被眼前这一幕给惊呆了,公孙康气得大叫了起来。“公孙康,你这个狗娘养的!”城楼上,夏侯渊已经跟一头发狂的狮子一样,狂暴地斩杀着身前的士兵,他要下城楼去,给他的那些儿郎报仇,他要把公孙康碎尸万段!在他身旁,北庭的士兵个个都是肝胆俱裂,对这些豪勇的汉子来讲,在他们心目中除了对曹操的崇拜之外,便是兄弟之间的情义了,在战场上,身边的兄弟便是自己的盾,自己的眼,现在城楼下的兄弟们已经用他们的生命证明了什么叫兄弟情义,他们怎么能让他们的血白流!他们不但要赢,还要把那个杂种给千刀万剐,以慰那些战死兄弟的在天之灵!
“不求有生,但求有死!”城楼上,北庭的士兵们大声怒吼了起来,那声音穿云裂石,如惊涛拍岸,骇得那些襄平士兵心神胆寒,城楼下,那些骑在马上的北庭军兵们,血猛地冲上了胸膛脑际!他们的兄弟在拼命啊,若不是,他们的兄弟绝不会那样喊,可他们竟然还在这城外,“不求有生,但求有死!”呼应着城楼上的兄弟,那些还在城外的北庭骑兵们已是撕扯着喉咙叫喊了起来,他们现在只能用这种方式去支援他们那些拼死作战的兄弟,有些性急得更是控着战马,不住地撞击着城门!
内城,残存的北庭士兵终于将门栓除去了,拼尽了最后一口气,将门拉开了一丝缝隙,此时公孙康已是带着人将那最后浑身插满箭矢,但硬是阻止他们上前的十几个北庭士兵彻底地杀死了,但是那些死去北庭士兵的脸上都已是挂着笑容,他们没给主公,没给北庭丢人,北庭军,永远战无不胜!
“快,快给我把城门堵上!”见城门被城外的北庭士兵越撞越大,公孙康慌张地大叫了起来,但是却毫无作用,他的士兵已如行尸走肉,他们的胆魄早已被那一百死战的北庭士兵夺去了!
城门外,疯狂撞门的北庭骑军终于把城门给撞开了,触目所见,尽是一片赤红,那些横亘在地上,身上插满箭矢的,是他们的兄弟,为了给他们打开城门,他们,全都战死了!瞬间,狂暴的感情猛地占据了他们的心灵,所有的理智都被抛到了天边,现在他们要做的,唯一想做的,就是杀光眼前所有的敌人!
“吼!”随着一声声低沉的嘶吼声,四千多轻骑像飓风一样地涌如城门,手中的长刀带起一阵阵的血雨腥风,向前,向前,再向前!杀光那些夺去他们兄弟生命的人,就是他们心中唯一的执念!
公孙康要崩溃了,北庭军的突然袭击让他手足无措,现在这简直如疯子一般的进攻更是让他心悸,对着这样的军队,他再也不敢恋战,当下呼喝着亲兵向后逃退,但是夏侯渊怎会让他如此走了!此时,城楼上,襄平的士兵早已士气溃散,连主帅都在逃了,他们还拼命做什么,更何况,他们眼前的根本就是一群怪物,一群为战而生的怪物!他们根本就不怕死!
“公孙康!”如雷的声音猛然在公孙康头顶炸响,公孙康抬头一看,只见从夏侯渊如猛虎一般从城楼上跃下,手中映着寒芒的大刀向着自己的天灵狂斩而下,吓得他赶紧从马上一个打滚翻了下来!喀,夏侯渊的刀硬生生地斩入了马身,卡在了里面,而他的那双手已是虎口爆裂,尽是鲜血!见此良机,公孙康忙掣出腰间长剑,向夏侯渊刺去!
对着公孙康的剑,夏侯渊连躲都不躲,只是略微侧了侧身子,手臂上鲜血溅起,人已经冲到了公孙康门底,猛地看到那充血赤红的眸子,公孙康一时间,脑中全是空白,当再醒过来时,只觉得口内尽是温热,鼻子也麻痒难过至极,忍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这时候,夏侯渊的第二拳又打在了他的脸上,他踉跄地向后倒了下去,不经意间却看见周遭尽是择人而噬的北庭士兵,就好象是虎狼冲进了羊群之中!公孙康圆睁着眼睛死去了,他被夏侯渊和那些北庭士兵剁成了碎片。
黎明的太阳终于升起,为这个血腥的时刻划上了终结,公孙康一死,那些襄平的士兵们都麻木地丢掉了武器,他们已经没有勇气再和面前这些鬼神样的士兵作战,他们只是在等待着命运对他们的裁决!
夏侯渊呆呆地看着那些身上满是箭矢的袍泽,眼神空洞,这已经是第几次这样看着麾下的儿郎在自己面前战死,他已经记不清楚了,见过那么多生死,自己不就是早该看开了,但是为什么每次自己的心都那么痛!痛得又那么刻入骨髓,他有时候很想不再做个军人,但是军人的血液,军人的精神已经烙在了他的灵魂深处,他想抹也抹不了,感伤过后,他还是如以前一样,是那个‘豹子’夏侯渊!
“大人,我们斩首两千,俘虏八千,战死的兄弟有两百十七人!”旁边的亲兵将战后的状况报了上来,“大人,那些俘虏怎么办?”亲兵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杀气,自从北庭成军到现在,他们跟着夏侯渊,还从来没有百人以上的战死数目。听着亲兵那冰寒的语气,夏侯渊的手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