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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的人正在观战,那辆马车的帘子却一直垂着,未曾掀开过。马车外的男子眼底浮现一丝杀意,微微侧过头,小声而恭敬地对车内道:“公子,扶月甲鬼使了五虎断门刀,是不是要……”
“中原彭家的五虎断门刀?”慎以澜方从一棵树后躲开,那树便被拦腰砍断,她终于认出了甲鬼的招式,目光一闪,喝道:“你是从哪偷来这招数的?”
甲鬼轻蔑一笑,“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今日你是活不下去了!”
马车里的男子侧耳听了会动静,又笑着对车外人说:“我倒想见识见识这位神隐弟子的神通。”
话音刚落,日光就黯淡了许多,厚重的云朵在大地上留下一块巨大的阴影,马车外狂风大作。慎以澜的身形在甲鬼的多次攻击中忽得消失,甲鬼一愣,又听风声鹤唳,一丈之后的地方又出现了慎以澜。她浑身笼着一层淡淡的火光,众人面上露出惊骇的神情来。
车外男子怔了怔,声音里有一丝惊讶,道:“公子,她身后……出现了一只凤凰!”
一只巨大无比的鸟兽出现在慎以澜身后,翅膀一挥,拍飞了甲鬼。
那鸟兽如浴火而生的凤凰,一动一静皆随着慎以澜的举动,没人看得清那鸟兽是怎么出现的,也没人看得清到底是慎以澜控制了此兽,还是慎以澜化作了此兽,只是看着甲鬼飞向远方化成了一个黑点时,觉得自己的脸无比的痛。
凤凰飞舞着,向天嘶鸣了一会,隐隐能听见方圆几里的百兽齐鸣,随着凤凰的消失,也渐渐平复了下来。
此后江湖又多了个传言,神隐山庄有个弟子是个鸟人。
那马车离茶棚有一段距离,也将慎以澜与甲鬼的打斗尽收眼底,马车外的男子见状使了个眼色,树林里有几道黑影嗖嗖地离开,向甲鬼消失的方向而去。马车内的男子悠悠地呷了口茶,道:“凤舞九天原来没有失传啊。”
云朵又散开了,人群也适时地散开了。慎以澜按了按手指,眼神不善地看向在一旁围观的四鬼。那四鬼皆是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见到她忽然将手伸进怀里,只以为她有什么邪门的暗器,也吓得屁滚尿流地跑开了。此时,慎以澜才掏出了一把匕首,道:“还好我准备了三把刀。”
所以她还是有刀切那榴莲的。
只是她觉得似乎有什么事被她忘记了,但是她还想不起来。
马车外的男子得了命令便离开了,而拉着马车的马,突然疯了一样,向慎以澜的方向冲去。
第2章第二章
惊马向她冲来,还未待她有什么动作,那两匹马却轰然倒地,马血溅到了她身上,马车一歪,内里传来瓶罐倒地的声音。慎以澜踌躇在原地,那马车的帘被掀开了,露出一张含笑的脸。
男子的笑温柔而亲切,剑眉入鬓,一双微挑的眼泛着和善的目光,鼻梁高挺,他的肤色白皙,似乎常年呆在室内,他的长相秀气,却一点也不显得孱弱,而他身上的那股随和,仿佛他本就是该在这里的人,却又不该出现在这里。
“惊马窜逃,险些伤了姑娘,还望姑娘赎罪。”
慎以澜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喃喃道:“真好看呐……”
男子也不恼,他面上还是刚才那副表情,笑未深一分,也未淡一分,只是语气微微上扬,也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姑娘?”
慎以澜点了点头,豪气地一挥手,“无妨,这马也是被我刚才吓到了,反正马也死了,你也别怪它了。”
只是可惜了在这场混乱中被打翻又踩烂了的榴莲。
她正要走向自己的马匹,又停住脚步,转过来,刀鞘忽然向上一挑,直对着男子,却只是掀起正要被男子放下的帘子,问:“我看你是要离京的,你的马死了,也怪不方便的吧?”
男子只是含笑看她。
慎以澜咽了口唾沫,向远处一指,道:“我的马送你,看在你这么好看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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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真的只是想送马给你而已。”
男子为她倒了一杯茶,笑道:“姑娘仁心,在下又岂敢让姑娘徒步而行。”
马车从外看去低调朴素,而当慎以澜上了车,才发现别有洞天。马车内部的格局设计得巧妙,每一处空间都妥帖地照料到了,足以让五六人坐在其中,却一点也不觉得拥挤。马车内无论是木料还是布料,包括摆放着的物件,皆是用度不凡。
她点了点头,悄悄将那茶向另一个方向移了一些,未再答话。马车里很快又陷入了沉寂,她打量了一会,视线才转向男子。男子正拿着一本书,只是他读书的方式,略微有点奇怪。
他的手细细摩挲在书页上的每一个字,他似乎不是在用眼睛看书,而是在用手读书。
慎以澜一怔,才想起男子的目光和善,却总带着一丝略有略无的空洞。
长得帅,又有钱,温文儒雅,还目盲,这不是花满楼还是谁!
只听马车内一声巨响,桌上的茶杯险些被震倒,慎以澜两眼放光,快速地挪到了男子身侧,扯着其袖子,紧张地问:“花花花满楼!你是不是花满楼!你是花满楼吧!你真的是花满楼吧?”
男子脸上浮现出一丝茫然,问:“花满楼?”
慎以澜又松开了他的袖子,紧张地看了看左右,小声问:“对啊,你是花满楼吧?我可是你的迷……啊,久仰大名呢,还有陆小凤啊,西门吹雪啊,你们都是……我久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