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镰刀急速转动了一圈,一片弯形的光影在由乃周身形成,飞快向着她靠拢的鳞赫再次四分五裂,然后脚下一蹬,身体带着镰刀腾空而去,柔软地越过他的头顶,恰恰和粗壮的尾赫贴身而过,尖尖的头部被镰刀的头部死死地扣了上去。
已经翻过恭头顶的由乃嘴角一翘,手腕一个用力朝地面压了下去。
“啊啊啊啊——”
尾巴被钉在地上,恭已经变得越发庞大的身体猛地被扯住,近乎腾空一样的向后翻去,鲜红色的独眼狰狞地瞪着那个纤细的女人,巨大的羽赫再次不肯罢休地投射出无数红色的碎片,却被由乃侧身躲过,正正集中了距离不远的独眼枭。
这次尖叫的变成了独眼的枭,勉强躲过羽赫袭击的有马似有似无地瞥了由乃一眼,一点也不错失良机地直接挥刀斩断了枭的左臂。
“痛啊……好痛啊——!!!”
再也忍耐不住地仰起头,巨大的身体歪歪斜斜地朝着一旁先前战斗留下的身体爬去,嘴巴一张便吞了下去。
“他……他把枭吞下去了!”有人惊呼起来。
枭?芳村店长?
下意识看向独眼枭的巨大的肚子,由乃猛然腾升出一个想法。
难道,钢太朗也是被这家伙吞下去了?
“这个蠢货……”
恭那里传来了低低的咒骂,随后只见他一个翻身便从天台一侧跳了下去,由乃却无暇去追,只是径自抬起了手中的镰刀,眼睛死死盯着对方的腹部奔了过去。
剖开它的肚子,说不定钢太朗就在那里!
只要……
剖开它!
此时,独眼枭也已经在有马贵将的追击下,从另一边的天台跳了下去。
有马贵将原本冷静的眸子在看到由乃毫不犹豫地同样跳下的身影时,猛地睁大了一些,手中的安全绳索一点也不慢地扣在了天台边缘,随后紧随着枭和由乃跳了下去。
甩出了一连串鸣神的雷球攻击,却因为对方远远超过自己的降落速度而没有丝毫成效,绳子的长度有限,有马贵将果断守住攻势,头一偏便转手拉住了马上就彻底掉落下去的由乃。
“不要去追了,没用的。”
“诶?”由乃有些茫然却又坚定地抬起头,看着身旁的男人,“我不会放弃钢太朗的,放开我。”
“没用的。”有马贵将再次低声重复了一遍,“亚门钢太朗已经死了。”
时间好像被冻结了。
“你说……开什么玩笑呢……”
由乃仿佛看到了什么最好笑的玩笑一样,脸上的肌肉细微地抽动,表情变得牵强起来,只有某种还带着一丝亮光。
“亚门钢太朗,已经死了。”有马贵将突然很想推了推自己的眼睛,但现在的他没有空闲下来的手,“蜈蚣重伤了他,然后第四队似乎被强敌潜入,全队覆灭,亚门钢太朗也同样在其中……”
冰碎了,光芒,也消失了。
由乃的声音在城市上空的夜风中几不可闻。
“特等你们不是说,钢太朗只是被带走了吗?”
天台上垂下新的攀援绳索,有搜查官从上面垂落,协助有马贵将将身材更为纤细的由乃带回天台上,有马则拒绝了别人的帮助,几乎是和我妻由乃同时回到了楼顶。
作为一名横空出世的新的年轻强者,周围的搜查官脸上都挂上了憧憬和惊叹的光芒,人们不由自主地被她所吸引,只是敬佩的话还没说出口,却被少女飞快离开的身影打住。
也许是太累了?
人群下意识地推开了些,却显得纤细的樱色少女,更见纤薄了。
“……真厉害,明明看起来那么小,还是一名女性……只是看起来,真冷淡啊……”
“大概是累的已经说不出话了。”
有马贵将丢下已经勒破了手腕的绳索,眼神追随着人群中那个女子的背影。
这个女人会累地说不出话?尤其是在被骗过一次之后,还能这么冷静地去休息?
亦或者,亚门钢太朗的死真的让她接受不能?
有马贵将表示深深的怀疑。
在他看来,我妻由乃是一个停留在爆炸边缘的定时炸弹,当时和丸手先生达成共识时,他们就对可能出现的后果达成了同样的共识。
这个年轻的女子,是个疯子。
对于疯子而言,欺骗意味着必须承担理所当然的报复。
难道……她要对做出这个决定的丸手特等下手?!
想到这里,有马朝着四周的人点了点头,随后快步朝着已经消失在漆黑楼梯口的我妻由乃追去。
不能放任她!
光影骤然交换,视线中出现了一瞬间的盲区,冥冥之中有马贵将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下意识偏移了下身体,却还是有什么东西穿透了他的胸膛。
冰凉的禁术,干脆的穿刺。
虽然避开了要害,但有马贵将还是感觉到了生命的迅速流逝。
大概……穿破了右边的肺部了……
“我想了又想……”
颤颤巍巍的声音传来,抖动着,可有马却偏偏听出了那丝痛苦。
“……果然……还是忍不住去相信你们的话……无论是上次……还是这次……”
握住剑的手在发抖,牵扯着有马贵将的胸口无比地疼,却又强迫他不得不维持意识听着那发抖的带着抽泣的声音。
“……为什么我要去相信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