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几番费力挣扎后,孟程远终于无奈的放弃了这个念头,无力的躺在床上唉声叹气。
睡梦中的林清溪,朦朦胧胧的感觉到有人一直看着自己,让她浑身很不自在,猛地一下睁开了眼警觉的朝周围看了看,却迎上了孟程远那道深情款款的目光。
林清溪被他那炙热深情目光晃花了眼,不禁冷冷打了个哆嗦,突然一下直起身子坐了起来,防备回望着他。
孟程远见她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眼神里也带了几分警惕之色,不禁哀怨的叹了一口气,“不用那样防着我,更何况我现在是个受了重伤的人。”
‘重伤’两个字钻进林清溪的耳朵里,她脑袋里突然闪过他昨天拼死相救的画面,心里顿生一股愧疚之意,“不好意思,孟公子,我还以为……”
不用猜,孟程远也知道她未说出口的话是什么,“别担心,我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更何况我现在躺在这里根本动都动不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林清溪听孟程远这样说,想开口向他解释几句,却被他打断了,“在他面前,你也是这样的警惕防备吗?”
林清溪愣了一下,不知孟程远问这话到底是何意,却又听他幽幽的自答,“你那么喜欢他,又怎会处处防备他呢?在他面前,你永远都是从容不迫的优雅,举手投足间又散发着女王般的自信,只有在他身边,你才是最好的那个林清溪,对吗?”
孟程远沙哑的嗓音在病房内低声回转,像暗夜里钢琴家独奏出来的一曲悲怆调,掺杂着浓浓不甘、无奈和悲伤。
林清溪垂着眼角盯着脚上早已断掉的高跟鞋,阳光从玻璃窗外照进来,洒在她的身上,在白色的大理石地板上映出一个浅浅的影子。
随后,两人都没有在说话,屋里立刻变得安静无比。
孟程远痴痴的望着林清溪,眼神里流转出浓浓的深情,明明是近在迟尺的人,为何让他觉得像是远在天边那么遥不可及呢?要放手吗?可是他都还没有来得及和她相爱一场,他又怎么会痛快放手?
那是他这两年里心心念念的女人啊,他怎么会允许自己还没有努力就放手?
“清溪,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孟程远紧紧的盯着林清溪,丝毫不敢错过她脸上的一丝情绪,“如果,当有一天,我手中的权势能与陆知郁匹敌时,你会不会离开他,来到我的身边?”
林清溪闻言抬眼看向他,不言不语的沉默着,脸上表情淡淡。
她的这幅模样,一时间让孟程远捉摸不透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一颗心也随之七上八下的,等了好久,她都没有回答,就在他快想要放弃听她的回答时,却听她用一种不带任何情绪的语调跟他说,“不会。”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瓦解了孟程远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为什么?”
“你很想知道原因?”林清溪语气淡淡,依旧不带一丝感情。
孟程远却突然大手一挥,故作潇洒的笑笑,“清溪小姐,好歹我现在也是个病人,你就不能说点我想听的话吗?你这样残忍无情的打击我,就不怕影响我的伤势吗?好歹,我昨天也算是拼死救下了你吧,你怎么可以这样无情的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呢?”
看着孟程远再次变回那个嬉皮笑脸油嘴滑舌的孟公子,林清溪心里突然松了一口气。
就在刚刚,林清溪已经做好失去他这个朋友的准备了,她从来没有想过,他对她的喜欢已经到了如此深刻的地步,为了救她,甚至可以连命都不要,也正因为如此,这种喜欢就突然变得有些沉重起来,她的心里住了个人,已经没有多余的情感可以去回应这段感情了。
所以长痛不如短痛,林清溪刚刚已经打算彻底拒绝他了。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了,小魏拎着一个衣服袋子走了进来,“孟少,我在外面就听到你的笑声了,看来经过一晚,你的身体恢复的还不错。”
林清溪见小魏来了,随意找了个借口打算离开,小魏送她出门时,将手里的袋子递给她,“清溪小姐,这是我来时顺便买的一身衣服,你身上那件衣服已经脏了,你就先将就换上这些吧。”
“小魏,谢谢了。”林清溪笑着道歉,小魏听后不自在的搓了搓手,“你太客气了,这只是小事而已。”
小魏把林清溪送到电梯口后,又重新折了回到病房,看着孟程远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连忙开口问,“孟少,你怎么了?是饿了吗?要用点早餐吗?”
“小魏,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小魏听他这样说,便不再打扰,又再次走出病房,折道去了院长办公室找找周启安。
孟程远看着空荡的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一人时,眼眶突然变得酸胀起来,让他一时间毫不适应。
就在几分钟前,其实当他问出那个问题之后,他又害怕又期待,他害怕听到林清溪拒绝的答案,却又期待她这次的回答不会让他失望。就在他纠结万分时,她终于还是淡淡的说出了他最害怕听到的那两个字。
所以,当林清溪正要回答他的第二个问题时,一向无所畏惧的孟公子,却突然变成了一只鸵鸟,岔开了那个沉重